绯怜在她颈侧探了探，低声说：“她死了。”替她下止痛的金针，又忍不住：“你就握一握她的手又怎么样？她都快死了，难王爷还会怪你？”

“伤好后，我终究忍不下这口气，回去刺杀新门主，结果不但未成，反让人知我还活着。离门发出绝杀令要我的命，我走投无路，只得到躲到王爷边。”

凤篁翻个白眼，再次将观雪的手抓到自己掌中，握得紧紧的：“观雪，你记住，江湖儿女一诺千金――你应了要守我一辈子的，你应了，就不能食言。”

观雪抽回手正色答：“王爷当我是什么人？我若是大哥，也会如此，不然怎么保护王爷周全？”

“那夜的刺客，其实是来追杀我的。我不杀他，是为了让离门知我已经在王爷边。离门势再大，也不敢招惹朝廷亲王，再说长安离他们的势力也远，只能放过我。”

观雪垂，

观雪叹气：“我并不是怕王爷怪。”他小心地掰开丹丽刚才要他握的手，从指中找出一细针递给绯怜：“你看，她着这个，我还敢握她的手？”又向凤篁看一眼，：“从王爷一上车，我就怕她濒死一击向王爷下手，所以始终防着。”

“我……我本来是江湖杀手组织离门的堂主。五年前，师父去世，我们师兄弟三人为争门主之位反目成仇。斗了年余，大师兄了门主，就要杀两个师弟斩草除。我就是那时被王爷救的。”

“杀手也有规矩，绝不能向救自己的人下手。所以绯怜不会有事。”观雪神色黯然，言又止。

观雪一怔，随即了然，涩笑：“是了，以大公子的脾，若不打听清楚我的来历，又怎么会让我留在王爷边！我苦心瞒了这么久，王爷却早就一清二楚。”

观雪跪坐在凤篁面前，一双媚眼闪了又闪，终于划过一狠光，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开口：“我从前骗了王爷。”

“本来这事也就这么了了。但我这几年仗了王府的势，很了些手脚。离门觉得留着我始终是个祸害，见我跟着王爷离开长安来江南，就又派了门中杀手来取我的命。这个丹丽，原来是我堂主时的属下。他们派她来，怕是只为探探虚实。以后离门高手定会源源不绝，直到取了我的去……王爷，观雪……观雪怕是要为王爷招祸了……”

凤篁只轻轻吁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了。”

凤篁摇，抓过他的手合在自己双掌中间，：“无痕那么，也是他职责使然，你不能怪他。”

凤篁叹息一声，说：“罢了，绯怜这车是不能呆了――绯怜，你先去无痕车上，叫几个侍从把车里收拾一下……还有这尸首……埋了吧。”说完，又把观雪拉进自己车里，从壶中倒水打手巾，亲自给观雪净沾在手上的血，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凤篁摇摇：“绯怜离她更近，你怎么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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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篁手支着下巴，不奇不怒，只轻轻点：“你说。”

慢浮出令人心碎的绝望与痛，手无力地垂落畔，嘴颤抖着，不断有鲜血涌出，却仍挣扎着说话，只是声音越来越轻：“你重回江南……门主必不会放……过你……小心……”她仍不死心地望着观雪，可是直到什么都看不见，观雪仍是一眼都未正视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