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什么，只是为了方便随时战斗。石毅的穿衣风格也素来如此。

        紫月的守卫是认识石毅的，虽然奇怪今日这位大人怎么换了个没见过的门童，到底没敢拦。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到紫月中心地带的时候陆续遇见了不少熟人。

        走在前方的石毅若有所觉，余光往荒天帝的方向看去，却见荒天帝也正看着他出神。许是紫月里各种仙光纷杂的缘故，荒天帝总觉着哥哥看起来有什么不对，那双幽邃淡漠的黑眸里闪烁着细碎的银光，像是月光投入湖水，波光粼粼，衬着淡粉的颊面和花般的双格外诱人。

        “认回了哥哥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横了许多。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每一回曲水亭演，紫月都会邀请月婵――你也许还能认回红颜，来个双喜临门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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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荒天帝立时觉察出奇怪之。他们那个时代过来的人，一路踏着敌人的尸骨成长，以战养战，习惯穿贴的衣物。

        荒天帝微微一叹，他知月婵颇擅音律，但是之前从未想过会在这里撞见月婵，骤听此言，心中顿感百感交集。

        语毕，女人飘然而去，似乎只是一句出于惊讶之下的问候。

        啊？这真是石毅？荒天帝竟然有一种受若惊的荒谬感，连声好，那点因为旧人旧事产生的怅然与烦恼尽皆散去，反而多了几分期待。

        尤其是……他现在和堂兄绑定了一种很诡异的关系。

        他们一个愿意胡扯，一个愿意合，天子也不是个傻的，自然不会真的信了。只是与人相交讲究分寸，见到两人的态度，他也知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怀揣一肚子的疑惑等待时间来解答。

        这让荒天帝想起宴席春风一度后，翌日见到的荒谬画面，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让他拽着石毅的手腕冲向远的一个孤僻院落。

        月婵仙姿月貌，这么多年还是那么出尘脱俗，闻言臻首轻点，：“一切都好，无需挂念。”她似是不想多少什么，脚步微移，和石毅错而过的时候，不知怎的又回了，看向石毅上的墨色长袍，“我倒是从未见过石兄穿得这样宽松。”

        共赴巫山，同床共枕，这无疑是极为亲密的爱侣才会的。但是他和石毅心知肚明，他们这种关系全赖某种未知外因，远没有那么亲近和纯粹。

        掌中的手腕没有挣扎，急促的脉搏隔着肌理传来，灼热的温度更佐证了荒天帝的猜想。

        石毅：“你先和叶天帝说完。”

        他的神识之锐，让荒天帝说不出话来，只好干笑两声，心想还好没有用其他手段去推衍这人，自己还是聪明谨慎的。

        “这也就算了。”天子将叶月贴物归原主后，忍不住旁敲侧击起来，“你这次怎么不带黄泉碧落他们，转而带上荒天帝了？让堂堂天帝当琴童，也太奢侈了点。”

        石毅摊手，坦然得让天子无言：“事情解决了。之前劳烦兄了，现在将叶月贴还给我吧。”

        叶天帝这时候大约也发现了些什么，意味深长地调笑：“我当然比不上你，现在没有老婆一轻。不过堂堂荒天帝，当了别人的抱琴小童，又很值得炫耀吗？”

        月婵和石毅只是泛泛之交，两人见面微微点便作罢。

        心下漏了一拍，荒天帝假装无事发生一般错开眸光，将背上重逾千钧的筝往上提了提，笑：“哥哥这么看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乖得很。”与此同时，他神识传音，揶揄了叶天帝一句――堂堂叶天帝，还怕老婆，丢人。

        “不我用的什么份，反正我能参加小月亮的曲水亭演，而你只能躲在天帝找胖子、黑狗他们喝酒。”

        “你和帝后是旧识，她的格无需我多言。”石毅见他面色惆怅，虽不知为何，却也不关心，自顾自地：“曲水亭演开始之后，她看到你，必然不会放过调笑你的机会。你还有三日时间，我教你。”

        首当其冲的便是十冠王天子，以及月婵。

        “你不是这段时间有要事，不能来了吗？”天子盯着重瞳者，又看了看他边的荒天帝，心中愈发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两人怎么突然就跟连婴儿一样分不开了？

        “他说想来见见世面。”石毅张口就来，让荒天帝呆了一两秒，然后无奈地点应：“小月亮这盛会我还没参加过，确实有点好奇。”

她现下正忙得起劲，你无邀而至，会被她直接赶出来的。”

        可是今天，石毅上的衣服明显大了两号，松松垮垮地披在上。荒天帝凝视着他的衣服，很快便注意到他那藏在黑发中，略微发红的耳尖。

        荒天帝看着月婵，心中却比预想的还要平静，微笑：“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