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微微颔首。阿修罗便出声唤自己的下属迦楼罗,唤了三声皆无人回应。
?s i mi sh u w u .com
帝释天伸出手去指天上的月亮。
“谁?”
他的话被堵在口中,是帝释天踮起脚来吻住了他。
“今日之事怪我,若你不悦,晚些时候便告诉他,我擅闯你的寝,还强行抱了你,我觊觎惦念他心尖上的妃。帝释天,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我……”
过一个安静的中秋吧。今夜他须得在此宴饮,没有他去打扰你,也没有那些监视与眼线。
“不喜吵闹?”
“是啊。我方才来时,见中各值守的将士们皆未归家,既不能与家人相见,不如给他们送些酒菜以表藉。”
帝释天沉默地望着他,最后说:“你还会来吗?”
“很可笑吧。”阿修罗说。“一厢情愿地对你说这些。”
“想是去哪儿喝酒了。”阿修罗。他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朝方才那位人招手:“你来办吧。”
那人正要回去奉命继续守着帝释天,不想这时被阿修罗招呼过来别的差事。他问询地朝天魔望了一眼,君王摆了摆手,示意他听阿修罗的,那人便领命下去发放酒菜了。
两个人与夜色一同沉默。远的殿里灯火通明,传来阵阵丝竹弦之声,而此静谧可闻虫鸣,只有月色静悄悄地洒在两个人上。帝释天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了阿修罗,一杯举在自己手上。
他迷离之中想,天魔一定没有见过帝释天这样美丽干净的笑。
他慢慢放开帝释天,感受到那清浅的莲花香气逐渐离开。他走向那扇未关的窗,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嘱咐着:“喝药前要好好用膳,手腕记得每日用冷水敷……”
息,坚定不移,又因为抱着心爱的人而得快了些。
帝释天摇。“他想观我一舞,我不愿为他罢了。”
阿修罗仰喝一杯酒,不着痕迹地掩去了嘴角的弧度。
“……”
月下的仙子饮罢手中的那杯酒,和着远的丝竹声,就在阿修罗面前翩然起舞。
酒过三巡,阿修罗直言不适,提前离了席。他走在秋日的夜里回去望,后的灯火与歌舞升平渐渐远了。他往御花园里散步,那座巨大的莲池中,莲花谢了大半,但他却嗅到了轻轻浅浅的莲花香。
两个人相对着沉默良久。最后是阿修罗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他翻出了窗,隔着窗台对他说:“别再忤逆他。”
宴会正酣,里热闹非凡。阿修罗朝对面的兄长举着酒,二人谈些朝中小事,又回忆了不少儿时的往事,各自心情不错。
“长兄可还记得儿时的中秋?”阿修罗开口。
“它告诉我的。”
“自然。那时你我二人还未被找回,我们跟母亲在一,就在边境的那个小村里,年年中秋母亲都会一桌好菜。与家人一起,才算得中秋啊。”
“不想去那宴会。”
“不。”帝释天在他的怀抱中羽睫微眨。“在等你。”
阿修罗便无奈地笑。“听闻你告了病,如今看来是装的了?”
夏日的一点点微风扬起两个人的发丝。阿修罗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从不可置信到盈满喜悦,他揽住帝释天的后腰将这个清浅的吻加深。他品尝着帝释天的味,那是与千万个旖旎的梦都不同的,那是活生生的帝释天,是一个回应了他,并且爱着他的帝释天。
中秋的晚上,里照例是要彻夜大宴的,第二日也安排了休沐。天魔不近女色,中本无其他后妃,帝释天又早早告了病不曾出席,宴便只有朝臣。
你瞧,你拥有一切,整个中的伶人都为你而舞。可我拥有他的心,在这片月色下,他只为我一人而舞。
“又在赏景?”阿修罗走上前,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帝释天单薄的上。
明明帝释天最终也没有说手腕受伤的原因,阿修罗却猜了出来。
他善舞,天魔知晓,阿修罗也知晓,中所有人都知晓,但无人见过。
“如今倒坦率了。”阿修罗笑。“你又怎知我今日会来?”
“……”
他继续向前走着,穿过那些亭台水榭,他知他会看到什么,过了那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莲池的中心小亭里,坐着那个月亮一般的人。帝释天今日未着华服,一件月白的袍子披在上,没有繁复的饰品与花纹,仅是袍子衣角别出心裁地成了莲花的样子。他遥遥朝着阿修罗望过来,清清淡淡地笑,那一幕几乎让阿修罗恍了神。
……
聊天的间隙,有人前来在天魔耳边悄声说了什么。阿修罗认出那是帝释天边的人,大约又是天魔监视他的眼线,来照例汇报他的情况。
今日闯进来是因为情况紧急,若非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日日翻墙钻窗地来这儿?他只想见他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