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回忆和xing事都过去,阿修罗坐在床沿替帝释天清理shen上的痕迹。正是晌午时分,殿中烧了炭火,门和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把风啊雪啊天魔啊都关在了外tou。
他问起帝释天两个人的初见,初见很美好。可是他自己不由得想起来初见以后的种种,心情倒是不好了。帝释天从榻上起shen,把tou靠到阿修罗的肩上。阿修罗勾起手臂去抚那颗金色的脑袋,忽然很想问他,你喜欢我吗。
像梦里一样。
但他最终没有问。他想,如果不喜欢,帝释天便不会将莲花送他,如果不喜欢,他便不会在被天魔带走时向自己投来那一瞥,如果不喜欢,他便不会把那个贸然的闯入和荒唐的拥抱都隐瞒,如果不喜欢,他便不会在中秋的月下独为自己tiao一支舞,如果不喜欢,他也不会在攀上高chao的一刻吻在自己的嘴chun。
“你们兄弟二人,感情似乎不错。”帝释天开口闲聊。
为什么又是他?
阿修罗心中又烦躁起来。他随口回dao:“一般而已。”
帝释天轻声一笑,能看出人的心思似的,dao:“我提他,阿修罗不开心了?”
“没有。”下意识的否定。他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对此感到不开心?谁与谁先遇见也好,谁心属意谁也好,他们的shen份不容置喙地摆在这儿——帝释天是天魔的人。
“那便不提。”帝释天dao。“今日外面天气不好,多留一会儿好不好?”
“好。”
他们在殿中沉默地相拥。阿修罗从前只想,在这深gong之中,能够见他一面就好,可是见面了又想要拥抱他,拥抱了又想要亲吻他,亲吻了又想要进入他。到如今,他竟然奢求与他朝夕相伴。
直到暮色四合,窗外的风雪才停。帝释天望了一眼窗外,他记得昨日天魔说了,他今日要来这儿用晚膳,现下便快到时候了。
他应该提醒阿修罗尽早离开,但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chun,什么也未说,静静等待着闹剧的降临。
等到在外守着的迦楼罗急切地敲起了窗hu时,天魔已经几乎走到了殿门口。阿修罗从那扇窗飞快地翻了出去,他最后回tou望了一眼帝释天,帝释天只来得及对他说一句“快走”。
窗hu在他shen后被迅速关上,他应该tou也不回地从后门离开,就像帝释天嘱咐他的那样,可他没有,他沉默地坐在窗hu外面,听着里面二人的响动。
帝释天要怎么办呢。帝释天能怎么办呢。
“你方才在窗hu那儿zuo什么?”
“看看外面的雪停了没有。”
“你想出门去?”
“不。若是雪大行路不便,便可以不必迎接陛下了。”
……
“怎么不吃?”
“陛下在这,我没有胃口。”
“帝释天。”天魔眯起眼眸。“你想激怒我,要zuo什么呢?”
帝释天就笑着说,“自然是望陛下能早日赐我一死。”那语气好像在说一件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
争吵,喧闹,有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又有什么碎在地上。阿修罗隔着那扇紧闭的窗hu坐在墙gen,他听见有人被狠狠掼到了窗台上,随后是布料撕裂的尖锐响动。
“我说过了,不可能。”
他在窗台上cao1他,饭也不吃了,帝释天自己说的他没有胃口。雪早就停了,可是有那么一瞬间,阿修罗觉得自己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他把拳tou攥出血来,风声盖不住一墙之隔的呻yin,漫天的雪chui到tou上,脸上,shen上,把世上的光和他的呼xi都蒙住了。
那天以后,一切又变成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帝释天越不想天魔来,他便越频繁地来,下朝以后不会见朝臣的时候,他几乎把书房搬了过来,折子在他这儿批,奏表在他这儿看。
帝释天也不必在他面前继续假装乖顺,天魔早见过他桀骜难驯的样子,又或者,他喜欢他桀骜难驯的样子。帝释天今日要吃莲子羹,明日要泡温泉,今日说莲子羹不够甜,明日说温泉的水太冷,于是莲子羹zuo了又倒,温泉水换了又放,那铺张与浪费的架势倒是吓人,但没有人敢评价。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