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昏冥,兰珏正靠在榻上难以入眠,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有个老鼠,半夜三更地在院落高强那儿鬼鬼祟祟,他们立刻将人绑了,那人却争辩说是来见兰大人的。
兰珏jing1神一震,立刻去看,果然看见被下人五花大绑绑成了粽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近来遇见的说傻又很聪明,说聪明又很傻的奇葩,张屏。
“兰大人!”一见他,那双小狗般的眼就直直地望着他,“我是来找您的。”
兰珏走近,心里好笑,面上却衔着一丝冷意,附shen看他,“擅闯官府可是死罪,还是说,你愿意来我shen边zuo事了?”
随着他的动作,小狗shenti明显一僵,往后缩了缩,眼睛垂下去,好像他的靠近灼到了他似的。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小狗忽然又呆呆地看他,hou结涌动,气息凝滞。
这样的视线,许久无人敢对他这样放肆了。兰珏忽然冷哼一声,站起shen来。
“兰……兰大人,我知dao您为什么追查那件事。您想……”兰珏忽然脊背发凉,猛地转向他,后者忽然住口,视线转移到旁边的下人shen上,后者与一众仆人匆忙告退。
人一走,兰珏就回到张屏shen边,半蹲下去,忽然不知从哪儿ba出一把短剑,寒光掠过张屏的脸,他不自觉眯了眼。
黑暗中,兰珏的视线冰冷如蛇,“你查到了什么?”
张屏看一眼凶qi,又看向兰珏,最后心一横,什么也不guan了,“兰大人,我知dao您父亲当年通敌叛国,罪无可赦,这是查都不用查的事。”
“闭嘴!你知dao什么!想造谣生事?”
“我起初就是不明白,兰大人,您作为老兰大人唯一的子嗣,曾和令尊父慈子孝是出了名的,为何,在老兰大人爆出罪名之后,您却得以独善其shen,依然在朝堂zuo事?”
“我与那罪臣绝无关系,你是谁派来的,敢如此信口雌黄!”
“我不是!并非如此!”张屏急切地抓住兰珏手腕,后者又把匕首抬了抬。“放手!”
张屏后退,“兰大人,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我只是想查明真相,所以……那天我尾随您,看到了令尊的排位。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您在哭。”
“你!你敢三番五次闯入官邸?”
“我没有任何恶意,我知dao您忍辱负重在朝堂之上,是想有朝一日能为令尊沉冤昭雪,而且,我也相信大人您与令尊是无辜的!”
兰珏愈发阴沉的脸色骤然一片空白,连手中的短剑都退了几寸。
“……你说什么?”
张屏见他神色有异,悲恸中来,声音随即缓和下去,“我相信,令尊并非通敌叛国之徒,这是我查了他在位二十年所有功绩,以及百姓口口皆碑的事实判断的,至于您,您查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令尊平冤昭雪所zuo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