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脏不再动,却不影响它的疼痛。你自然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警告,只是想到爸爸妈妈就很想痛哭,不知自己消失后他们是否能开启新的生活,还是一直活在悲痛中…
原本冷漠的心难得生起一丝爱怜。
想到这些,你开始对他的怀抱有些抗拒。他自然感受到了你的躲避,眼里的冷意不再遮掩。他突兀起,你落在了地上。
漫漫生命长河中,他也曾转化过几个人,那些孩子是怎么接受他们自己变成血鬼的呢?
你不适地眯了眯眼,将脑袋埋入他的膛。可能因为他转化了你,你对他很是依赖。
心。
他一把把你抱起,坐在扶手椅上。用手指轻柔地梳理着你刚起床乱成一团的金发。他的指腹冰冰凉凉的,但是动作透着温柔。
他挥了挥手,窗帘随之拉开,温刺眼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洒了进来。
他沉片刻,“他们一般在领地周边活动,过几天他们会回来参加你的生辰宴。”
昏暗中,他的视野非常清晰,甚至能捕捉到光线最细微的变化。你置于万千或明或暗的光线中,翠绿的眼眸熠熠生辉,全被照亮,他甚至能看清楚你呼时眼睫颤抖的幅度。
他安抚地拍了拍你的背,“可以。但你转化的血族不能晒太阳。”
你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同样的冰冷安静。无法抑制的难过,“我以后都不能晒太阳了吗?”
查尔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转化的动机是因为好奇。他捕捉了一个猎物,放在查尔斯面前,说:喝吧,这是你的食物。他站在旁边默默地观察。查尔斯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然后因饥饿接受现实,最后沉溺于捕食的快乐。他无趣地放弃了观察,这一切是如此的索然无味。
后面因为战争,他需要一些手下,陆陆续续又转化了几个孩子,他直接交给了查尔斯,让查尔斯去理后续问题。
你下意识地跪坐起来,抱住了他的腰。他上的冷意消褪了一些。
“生辰宴?”你有些惊愕,“可是我还有半年才过生日…”
你有些惊讶地抬看了他一眼,他原本正在低看你的睫,然后你们目光交错。
他耐心地看着你失声痛哭。在你哭得几乎要昏厥的时候,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把你抱入怀中,轻拍你的背。
“Daddy~”你把埋在他的腹,声音有些沉闷。
“你可以叫我Father,”他停顿了一下,“你还有六个兄妹。”
他用银刀割开手腕,金色的血不断地了下来。你抱着他的手腕,哽咽着舐冷白手腕上的血。因为是银刀划破的,伤口持续了好一会儿才愈合。
你哭得不能自已。三天前你还生活在文明的国度,因惊人的美貌从未有人对你大声训斥。可惜,野外营的时候被连环杀人犯绑架了。他真是个变态,故意把你放走,然后再抓回来,不断循环。直到你第四次逃跑,这次你遇到了一缕阳光。这缕阳光将你托起,又重重摔下。你以另一种形式活了下来,却要抛弃过去。
再往后,一切安定下来。至今他已经有二百多年没进行转化活动了。
他自然听出了你的泣音,强地将你的下巴抬起,出满脸泪水。
他看着你,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溢满了泪水,像是雨中的纳河,濡了空气。
“今天是你的诞辰,”他面容平静,语气不容置疑,“我的孩子,你该和过去告别了。”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像突破顽石的溪,笑得肆意洒脱
你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拿出银色的丝帕把你脸上的眼泪干净,然后将哭累的你抱入棺材。把你放下后刚想起,你抓住他耳前的一缕金发,“Daddy,我害怕…”
你慢慢冷静下来,停止了抽泣。你趴在他的上,手下冰冷结实膛下的心脏安安静静,透着不详与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