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晋温柔安她:“那就我们一起。”
“媺娖,刚还说要陪先生,这一会儿又不要我了。”
宋晋敛下眉眼,掩去悲戚,笑着说好。
朱媺娖跺跺脚,“这…明明就是我那时练手的,画得并不好,这怎么好意思叫您扇面呢……”
“好吧,那我听媺娖的就是,把这扇面换了。”宋晋。
这坠子也是成茉莉花苞的样子,花心可放香,确是清幽别致。“让媺娖费心了,我很喜欢。”
“也都是给我买的?”宋晋双眼微眯,淡笑看她。
玉一般的手,摇动团扇,隐约可见袖口内洁白的手臂,微微晃动的茉莉花坠,滴滴答答,宛如打在朱媺娖的心。
朱媺娖了鼻子,把眼泪忍回去。在先生面前,她可太爱哭了。
宋晋把扇子扇坠都递给她,又摸了摸她的发,无声鼓励着她。
好得就不像是真的。
系带都被自己弄皱了,这最后一个结也是打不成,等她急得快要哭时,宋晋搭了一只手,朱媺娖惊得手一松,原本穿上的扇坠“啪嗒”一声,掉在案上。
“媺娖?”宋晋有些犹豫,系扇坠对常人而言不过寻常小事,对如今的她来说可是不易。
宋晋把扇子一转,那两只鹦哥儿就稳当当出现在她眼前,“这不就是媺娖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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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媺娖很聪明,她把扇面那端放在笔洗里,这样扇柄就高高翘起,穿起线也就轻松很多。但是等到最后打结时,她这一只手,是如何也不好。
“我…”她满腹的委屈,让她的声音变得低落:“我还是不好。”
长久地喜欢一个人,而那人无知无觉,究竟是何种孤独寂寞,宋晋会不得。他本就打算用自己剩下不多的后半生,作为她再次绽放的养料。得知媺娖心意,他只盼自己还能多活些时日,多陪她几天,他能的,也只是这样了。
宋晋便放了手,由着她去。
朱媺娖咬了下,仍踌躇满志,:“我可以,先生,让我试试吧。”
当扇坠系好的一刻,朱媺娖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还着宋晋的手指,宋晋又笑看着自己,她轻轻地,装作自然把宋晋的手放下。
她忽的不敢再看妆镜,而是拉过宋晋的手,紧紧握在怀里,语气急促不安:“先生,您不会离开媺娖,对不对?您说过的,要一直陪着媺娖,媺娖都记得。”
宋晋也只出了一只手,他们第一次一起系扇坠,就很默契。两人拿着系带的两端,轻松就打了结。
“不行!”嘴巴比脑子反应还快,说完了才知补救,“先生先用着,我以后画更好的给先生。”
宋晋抱过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注视她有些委屈的双眼:“先生何时食言?而且不是我陪着媺娖,是媺娖陪着我才是,这一路要是没有你,先生该多孤苦?”
朱媺娖回了心神,低一笑:“买的而已,要是我自己的,那才好呢。”
朱媺娖见那扇子上圆的两只,实在和宋晋不太相,“呵”得一声,轻笑出来:“可爱,可爱!”
“先生,你什么时候把扇面换成我画的寡言少语了?”朱媺娖拿着扇子,给他不是,不给他也不是。
宋晋忙接住扇子,嘴里是不敢不敢的求饶。
被看破心思让朱媺娖很是羞赧,她红着脸点了,“是,我看过兰花,又看了桃花、芙蓉、木槿,觉得个个都好,都要拿给先生。”她拿过那枚扇坠,送到宋晋跟前,“不过这坠子我挑来选去,我只觉得这枚最好,玉料莹白剔透,得又小巧别致,坠在扇子上,漂亮又不累手。”
等要系扇坠时,朱媺娖自告奋勇,“让我试试。”
宋晋拿起扇子,对着朱媺娖轻轻挥着,笑:“该给媺娖打扇,为这个扇坠,媺娖可是劳苦功高,居功至伟呢。”
几枝绒花,还有一枚扇坠。
结果抬眼就见宋晋掩着笑,就知他逗自己呢。朱媺娖直接把扇子仍给他,噘嘴不满:“先生又拿我寻开心。”
可勉力维持的风平浪静,终会被水底漩涡搅起惊天巨浪,以致再不能平息。
朱媺娖见他要去取扇子,便拦了他,笑盈盈:“让我来吧。”
宋晋眨眨眼,:“我见画得朴拙可爱,就换了先前的扇面,不行吗?”
被他这一哄,朱媺娖的心又放下了,她一脑钻进宋晋的怀里,抱着他撒:“先生,我还买了好些别的东西,先生一并拆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