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您这么说自己!不许!不许!”朱媺娖在他怀抱里乱扭着,那只手挣脱了他的手掌,握成拳去锤他,“我看阉人长寿又不易老,您还要陪我好久,而且您和那些同龄男人比起来,您比他们年轻漂亮多了!”
“……原来先生不相信媺娖对您的感情。”刚刚心里还在放烟花,这下子一盆凉水淋下,全给熄灭了。
“将来若是你喜欢上别人,他们会说你成过婚,还是和一个老男人,甚至对你全上下指点一番,这时言语堪比利箭。媺娖,你要想好啊。”
“媺娖,你说要成婚?先生无所谓,成不成,关键在你啊。”
她手指着嘴,告诉自己要亲那里呢。
朱媺娖点点,:“您说吧。”
“我怎么不相信媺娖?我是不相信自己,现在你十八岁,我六十岁。再过十年,你二十八岁,正是怒放的年岁,我已经七十岁。那时我肯定老得不像样了,该是自己看着都生厌,更何况你呢?”
“我的好媺娖,你羞着的模样实在太可爱,先生给你赔不是,原谅先生好不好?”宋晋俯扶住藤椅一侧扶手,无形之中朱媺娖就被拢在他的怀抱之下,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孩子,见她微微有些失神,想是不是自己逗弄有些过了,就要起。这时听见她说:“先生亲我一下,我就原谅您。”
“……会不会太快了?”宋晋扶额犹豫。
“……我只是害羞罢了。”这般的眼神她躲不开,她更舍不得躲开,她能的,只有缴械投降。
“不快!明天我就和谨行一起准备!”
“我不会再喜欢上旁人。”宋晋只说了这句话。
朱媺娖只是抿了抿,没有说话。
宋晋的双眼睁大了一瞬,就被朱媺娖指着,她笑得子轻轻发颤:“先生,是不是被我给惊到了?您也会有意料之外的时候。”
柔柔说,话里透着些幽怨意味。
一吻结束,不知不觉,他们的姿势已经变成宋晋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朱媺娖,叫她坐自己上。
宋晋朗笑着:“原是这样。”其实媺娖那样子他如何看不出来?他就是想叫她自己说出来。
紧接着朱媺娖又没好气对他:“在里您就惯会躲懒,往好听地说就是休养生息,结果比皇帝看着还年轻。您现在不过发白了,有几条皱纹了,就想那么多!”
“原谅您啦,谁叫我喜欢您呢?”朱媺娖的表情一下子由阴转晴,“乌姐姐说了,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举行婚礼。”
宋晋垂下,朝那花一般饱满的嘴轻轻吻去,这下两人又贴得极近,她的眼睛一个劲地瞅着自己,里像是装满了欢愉。宋晋心里此时只剩溺和无奈。
下面的话他还没说完,就被朱媺娖出声打断,她烦躁喊:“我不要听,这都是先生您不愿和我成婚的借口!您不和我成婚,要去和拨月琴的小娘子成婚吗?”她又瞅了一眼自己左肩的伤口,可怜兮兮:“反正我是不会拨月琴弄琵琶!”
“啊?什么月琴?”这下轮到宋晋疑惑不解了。
“我的先生果然最是良善,无论是人还是乐女,都受过您的帮助呢!”朱媺娖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快速亲吻一口。
宋晋捉住了那只手,语气半是认真,半是无奈:“先生平静无波的生命里,最大的意料之外,不就是你吗?”
宋晋笑了笑,:“玩闹结束,现在可以继续讲回成婚吗?”
朱媺娖不急着回答,而是问他:“为什么先生无所谓?”
“好媺娖,是我多虑了,你能原谅我吗?”宋晋再这接连攻势下只得举旗投降。
宋晋一手轻缓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给她娓娓来:“成婚不是儿戏,我怕你将来后悔,所以就必须给你说明白。”他沉片刻,:“媺娖你现在还年轻,才十八岁,以后还要遇见很多人和事。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另一个人……”
他当是什么事呢,心里送了一口气,“十多年前,是有这么一件事,我也只记得那小姑娘被永祚瞅得害怕,我拨琴解围了。至于什么成婚,我怎么想的媺娖不明白?还是嫌我没有把自己交待清楚?”
一个顽的孩子。
说出口朱媺娖就觉得羞耻极了,自己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不过还是有一点在意,“您自己过的事,您都忘了……”接着她把乌苏娜告诉她的事复述给宋晋听。
朱媺娖轻拍大,喝:“先生又笑我!我…”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怎么“惩罚”先生,她只能想到一个,就是不和他玩了,可这不是“惩罚”自己嘛。
被宋晋一双狐狸眼深情款款注视着,朱媺娖呼滞了一下,她感觉自己心又快了,为什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却每一天都像第一天那样令她悸动,欢喜。
这话把宋晋给噎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他虽从不鄙弃自己的阉人份,也不引以为傲就是了,现在被媺娖说的,这还优点一堆不成?
“这是何意?”朱媺娖疑惑。
“嗯?”朱媺娖努努嘴,眼泪似有决堤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