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吴玉泽推门而入的瞬间,响起了一dao柔和清亮的男声。
他寻声望去,只见那男人穿着一件条纹白衬衫和灰色的夹克,看起来很是优雅随和。他原以为这种地方的主人会穿唐装那种衣服,没想到西装也不怎么违和。
吴玉泽又去看他的脸,他知dao为什么这个男人穿西装在这里不违和了,他有着一张古画般的面孔。眉mao不cu,细而上扬。眼尾也是微微往上挑着,不知dao为什么,这突然让吴玉泽联想到狐狸。高ting的鼻子下是一张很薄的嘴chun。这不免让人感觉他为人是否薄情,但他又是一直微笑的,就只会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而且他shen上有着一gunong1厚的书香气质,与他老板的shen份并不相符。
“您好,宋老板,我们又见面了。”洛春枝走到宋晋面前,抬tou定定望着他。
吴玉泽看这宋老板眨了眨眼睛,才对洛春枝dao:“又…?姑娘曾光临过小店吗?”
洛春栀点了点tou,“对,我在您这里买过一架蕉叶琴,还是您亲手所斫,您可有印象?”
宋晋对她lou出歉意,“抱歉,我年纪大了,很多事都是记不大清。若姑娘想换弦或补漆,我自当效劳。”
年纪大了?吴玉泽又去注意他的外貌,嗯,tou发是灰色,但打理得很整齐。脸上是有一些皱纹,但不是很深,吴玉泽完全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而且听这语气,太客气了吧!反而给吴玉泽的感觉是,压gen没把顾客放在心上,顾客找过来了,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这老板是完全不想赚钱是吧!
“不,我今天不是问琴的,我是想问您,您认识我们老师,朱媺娖吗?”
吴玉泽没想到的是,这个老板他竟然承认了!
宋晋微微颔首,dao:“我认识。”
吴玉泽偷偷瞄着宋晋,宋晋那双han笑的狐狸眼仿佛在说你们最好真的有事。接着洛春栀就一点迂回也没有地直接抛出问题:“宋老板,我偶然间发现了一副明末坤兴公主和宦官所画的《仲夏园景图》,图中落款竟是一个名为宋晋的司礼监太监所写,而您的笔迹竟然与那副落款,可以说是几乎如出一辙。而您竟然也与古人,就是这名宦官同名同姓,您可以解释一下吗?”
这个“也”字就很要命!这这这不是说明他们也知dao了老师的shen份了吗!
救命!吴玉泽眼看宋晋听完这一切,脸上笑容更盛,刚刚的如沐春风现在只剩下地府的阴风。好奇害死猫猫!他就不应该和洛春枝一起胡闹探索。完dan了,他不会要杀人灭口吧…听说大明东厂整死人的法子还是很多的,更能把人整得半死不活……
吴玉泽这时候突然拉住洛春栀,只shen向前挡住她。他看向对面微笑的宋晋,就像面对死神一样,他用力使劲咽了一下嗓子里的唾ye,干笑打着圆场:“这丫tou最近历史小说看多了!现实和虚拟都分不清,我回去一定要她好好学习!”
说完就拉着洛春栀推开店门,飞快朝外tou跑去。
一路上吴玉泽是tou也不敢回,使劲拉着洛春栀跑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才在一个路口气chuan吁吁停下。
洛春栀刚想说什么,被吴玉泽看见了伸手就是捂紧她的嘴,东张西望了半天见不到宋晋人,这才放开她。
“你刚刚拉我走干嘛!我还没等到宋老板的回答呢,还有我的成绩比你好多了,哪用你提醒好好学习!”洛春栀抱着手臂正不爽瞪他。
“我再迟一秒我俩就要死了!”吴玉泽急dao:“你平时那么灵光的脑袋怎么临到要命时刻就不转了?你想想,被我俩知dao他们的秘密,他们会怎么chu1理我们?朱老师就算了,我们和她还有一层师生关系。那老板可和我们没感情,而且是明朝的大太监啊!百般手段想弄死我们两个学生很容易吧?”
洛春栀还是不信,“就我接chu2的宋老板来说,他待人很和善,和他说话也很舒服。我觉得他不至于和我们两个学生过不去。”
吴玉泽仍是不厌其烦劝dao:“你这是被他的表象所蒙骗!他当然不会和我们这种小孩一般见识,可是,我们一旦知dao了他的shen份,就……”
“就如何了?”
这温柔的声音现在就像幽灵一样在吴玉泽背后飘起,顿时,吴玉泽脸上所有表情全bu消失。他僵ying地转过shen,心里存着一丝侥幸,等看清就是宋晋后,彻底大张着嘴失声尖叫dao:“你走路都不出声吗啊啊啊啊啊啊!”
宋晋依旧从容,他慢悠悠dao:“小朋友,朱老师应该教过你,背后说人坏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吧?”
吴玉泽涨红了一张脸,吞吞吐吐dao:“对,对不起。”
宋晋一笑而过,“你,还有这位姑娘,去我店里喝杯茶吧。”
他可以说不去吗?他从一开始就不该踏进这个店的!
吴玉泽又回到这间琴室,他如坐针毡坐在垫了ruan垫的方椅上,后背ting得笔直,双tui紧紧贴在一起,两只手就放在大tui上,脑袋一直低着,眼睛只盯着自己的手,哪里也不敢看。
“尝尝木樨茶,香甜口味,不知dao你们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