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一永以为曹光砚找人找魔怔了,才会连看到一个疯大妈都要问人下落。
却没想到听到这句话的妇女脸色突变,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被戳破的慌张。
她更加狠地拍开了曹光砚的手。
“少在这里胡说八dao了……我、我才不认识什么余洁!”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蒲一永见曹光砚素来白净的手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整个人气得像只炸mao的猫。刚准备跟人对峙,却被曹光砚一把按住。
曹光砚也跟人瞪着眼,chun紧紧抿着,眼神和语气中都带着确信。
“你是认识的吧。而且关系还不浅,你就是……”
“够了!今天真是倒霉,什么疯子神经病都让我给碰上了……”
不等曹光砚说完,女人大叫,打断了他。
她扯着小孩赶紧离开。
蒲一永这才反应过来,他抓住女人手腕看她。
难怪曹光砚这么肯定――女人和余洁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大得要吃人的眼睛。
他又看向旁边的小男孩,长得不算白白胖胖,但很匀称,一看就是细心养着的。目测年龄大概是六七岁。蒲一永问小孩:“你有哥哥和姐姐吗?”
女人挣脱出来,一把护住小孩,小孩在妈妈怀里乖巧地回答。
“没有哦,妈妈只有风风一个宝贝。”
蒲一永和曹光砚闻言皆是一愣,心脏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女人又靠近他俩说:“她已经死了……”
她声音压得更低,口气恶狠狠的。
“我不guan你们什么关系。不要欺负我家小孩。”
直到母子俩走远,蒲一永和曹光砚还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曹光砚叹了一口气,嗓子里像sai满了棉花:“至少……她现在算是个好母亲……吧?”
蒲一永闻言啧了一声:“谁知dao……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替她原谅。”
曹光砚想想也是:“那要告诉她吗?我们碰到了她妈妈的事。”
蒲一永眉mao拧成了川字,不耐烦dao:“人都还没找到,最好是能说哦。”
两人刚准备转shen离开,后面突然传来男孩稚nen的呼喊声。
“水~果~糖~葛~格~路~障~葛~格~请等一下!!”
蒲一永问曹光砚:“路障是说我?”
曹光砚没忍住笑出了声。
只见小孩手里拿着东西哒哒哒跑近,两人一看,居然是一盒创口贴。
小孩将创口贴放到曹光砚手里,跟他说:“对不起,葛格,刚才我妈妈打了你,这是dao歉。”
曹光砚有些诧异,问他:“是你妈妈要你送过来的吗?”
小孩摇了摇tou:“但是,上次风风不小心划破了手,妈妈用这个贴过后,风风很快就好啦。所以风风拜托妈妈买了这个。”
曹光砚哽住,出于职业习惯,他很想告诉小朋友,这个对他的伤来说并没有用,而且自己也gen本算不上受伤。
但认为一切伤口都可以用OK绷治愈的年纪真的难得且宝贵。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鼻子有些酸,笑着摸了摸男孩的tou。
“谢谢你啊,风风,葛格会好好用的。”
“倒是和他妈妈不一样。”路障蒲一永还在小心眼。
他从曹光砚包里掏出水果糖,递给小孩。
“喂,对不起啦,刚刚害你摔倒……”
小孩眼睛都亮了,从蒲一永摊开的大掌里挑了两颗。
“没关系,路障葛格,我原谅你了~”
他冲蒲一永甜甜地笑。
蒲一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小声念叨“什么路障葛格”,又将糖往男孩怀里sai。
“全bu拿走啦,反正这个水果糖葛格还有好多。”
没有小孩能拒绝甜食的魅力,陈雅风也没有再推辞,打开自己的小口袋让蒲一永哗啦啦全倒了进去。
曹光砚见状提醒了一句:“每天不可以吃超过三颗哦!”
陈雅风猛点tou。
蒲一永扯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他突然蹲下,揽住小孩的肩跟他对视了一阵,yu言又止。
最后还是只深深叹了口气。
他将小孩ruanruan的tou发rou得乱七八糟。
“喂小鬼tou,好好珍惜吧。虽然不知dao为什么,但好像每个人的责任心和羞耻心都是有限度的。”
小孩挣脱开跑掉,隔得远些了又转过shen来跟他们挥手。
蒲一永望着他小小的背影,又好像在看其他人。
“她所选择却最终未能承担的使命……”
“希望在你这里是有圆满地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