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事与愿违，在艾比察觉到天色改变后不久，一个人影就嗖地一下蹿进了幻影旅团的基地，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明显的血腥味。艾比在闻到这厚的腥臭后就已经忍不住皱起鼻子，把半张脸都埋在胳膊肘下。而直到他走进客厅后，另一个更高大的影才慢慢悠悠地走进大门。

        飞坦捉过着自己衣角的手，细柔，和自己的饱受磨砺的手掌如同两个世界的人，艾比踉踉跄跄地被他拽起，然后被扯到这座危房里唯一的洗手间兼浴室里。

        安静的飞坦无不可地点点，随后目光便准地锁定在独自一人缩在窗台上的艾比。他既为女孩听从他的指令没有乱跑而感到满意，但也为艾比没有上前迎接自己而恼怒，上的气势愈发收敛不住，一步步走向女孩时，艾比无法控制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尤其是随着飞坦的靠近，他上郁的血腥味更是得她只想干呕。可她不敢，上一次没忍住在飞坦面前吐出来的后果仍然有警示意义，艾比只能强打神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不要再想那些不该想的了，顺从他，满足他，只有这样才能在星街活下去。」

        阴沉的少年只能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哼：“嗯。”

        艾比把环抱住膝盖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些许温。大厅里窝金和信长一如既往地斗来斗去吵得不可开交，但这样的喧闹丝毫感染不了沉浸在孤独中的女孩。

        “那就好。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去一趟元老院。”库洛洛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去拿我们应拿的报酬。”

        库洛洛倒是好像什么也没闻到一样，放下书本迎接外出执行任务的团员。只见飞坦穿一袭黑色的斗篷，上面绘有一个巨大的骷髅，特意拉高的领口一直遮挡到鼻子，只出那双如冷血动物般冷冽的金眸。

        “飞坦，芬克斯，你们回来了，怎么样？”

        「不，这不是梦，这就是现实。」

        两年的昏迷，长时间的卧床，让她的肌肉大幅萎缩，就连拿起一把简单的刀都吃力无比。在星街这样残忍竞争的环境中，她就应该是被淘汰的那一个，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挑三拣四，挑剔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

        “团长，虽然有点棘手但卡兰的人这次全歼了，该问的也都问出来了，元老院那些老子们应该晚上可以睡得着了。”

        如同死神一样的少年伫立在她面前，艾比用尽全力气强迫自己伸出手，轻轻扯住斗篷的一角，努力不去想他这一趟出去又杀了多少人。曾经证明飞坦手强大的特质，现在却成了让艾比避之不及的噩梦。

        畅快淋漓对一番杀戮后，回话的是后进门的芬克斯，他还是给自己的同伴留了面子，没有直接说闹得大家都血呼啦渣的只是因为飞坦非要早点赶回来。

        飞坦的目光快速地扫描过艾比的所有微表情，发现她还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归来有丝毫喜悦，就连脸上的这一抹笑容也是充满牵强附会，和记忆中发自内心的欣喜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眨眼，窗外的天光已经开始有变暗的迹象，昭示着外出的飞坦很快就会回来。他总是会在天黑前回来，但艾比宁可他不要回来，这样至少还能躲一个晚上的清净。

难以下咽的干粮和过滤后依旧有异味的水……

        如有实质的血气缠绕在他上，说明他今天这一天过得十分不太平。当他与库洛洛对视时，还没有沉淀下来的嗜血气息足以把一般的念能力者给退，但团长还是稳稳地站在原地，朝自己最出色地特攻队员出包容的微笑。

        “你回来了。”

        艾比知自己应该要不顾飞坦上郁的血腥味，扑上去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哪怕只分别了一个小时，对飞坦依赖无比的女孩也是一种折磨。她应该要不顾旁人的围观，去亲吻飞坦抿住的薄，去藉他这一天的劳累。

        他回来了，艾比痛苦地在心中发出一声哀鸣。

        但这就是星街，杀戮与斗争是这里永恒的主题，匮乏的物资却已经是同伴们能为她提供的最好的生活。

        可她不到。

        她这样的废物，还不如直接让她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