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想法,控着我暗示着劝诱着我,让我不是沉湎于动物的本能,就是沉浸在对未来不切实际的畅想,没有一分一秒的思绪是落在了实的。我的情绪不应该如此大起大落,目光短浅到只能看到眼前的诱惑,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就像是,就像是有一无形的力量在阻止我,阻止我去探寻回家的路。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录音机播放的胎教音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不在焉地跟已经越来越活泼的小家伙互动着。趴在床边的夏野则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的肚子,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余光瞥到夏野那乖顺得就差一个狗尾巴给他在背后摇的样子,我忍不住挪开了目光。这个卷也是另一个我不知要如何面对的麻烦。
我心知伊路米对夏野的这种改造(摧残)是不可逆的,所以在夏野变成我的专属小狗后他的份就永远锁定在了这个位置,成为了我除了肚子里这个还没出生的小家伙外,唯一放不下的责任。按照伊路米对他的态度,夏野的命完全取决于我是否还想要养着他,再次为伊路米的正风度鼓掌(bushi)。
但是我对夏野比对伊路米的情感更复杂,这只把自己的全都交给我来赎罪的忠犬,我该如何才能对得起他的人生?
在我记忆一片空白时,我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恐惧,唯一能带给我安全感和熟悉感的就是用鸟情节将我绑定的控者伊路米。在我那如白纸一样的孱弱灵魂上,用他现在看来冷酷却准的手段,尽情地涂抹上伊路米自己的想法,让我崇拜他,依赖他,爱慕他,又畏惧他。而这些交织得分不清楚界限的感情已经成为我灵魂的底色,即使之前二十多年的记忆如水库开闸一样倾泻回我的记忆之海,海底的厚厚淤泥已经存在了,无法铲除了。
所以,我还是在无法自控地爱着伊路米,一边唾弃着自己对苏安从神到肉的背叛,一边又随着神和肉的惯不断向他靠拢。循环往复,直到有一天,我彻底崩裂,就像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一样,为了求生而把自己重组成唯一能活下去的样子。
没有人可以在伊路米的掌控下,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哪怕是自己想要的,那个想像出来的模样也是他事先植入的引子。挣扎与反抗于他而言是生活的情趣,服从与乖顺则是应有之义。而最可怕的就是,我明明清楚地知这一切,却仍不自量力地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这个黑夜的帝王,以为自己化作柔的藤蔓就可以慢慢地将大树缠绕窒息。
多么天真,多么可笑!
所以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个世界,我要把所有的噩梦抛在后。
原谅我的自私吧,夏野还有我的小姑娘。
我一手抚摸着他柔的卷发,一手抚摸着在腹中不安游动的胎儿。这么锐就能察觉到母亲的情绪,以后一定会是个厉害的揍敌客。
“夏野,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小姑娘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