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靠算命赚钱享受一下吧，’我清楚地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这样的人要享受什么呢。“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立刻爆发出无法遏制的哀嚎。

        “啧。”

        可能红灯区就是这样吧。

        那男人手不再抖，目光从正对着他的天使向上转移到莉莲的脸上，沉默着从地面捡起牌。他巨大的躯似乎佝偻了一点，解脱似的松了口气，伸手向旁边了个“请”的手势。

        她艰难地出刀，抽出一直紧贴着大放置的龙鳞刀，把衬衫划烂，出正剧烈起伏的膛。

        莉莲仔细收好三把刀，对着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说。

        莫斯艰难地点了点。

        她利落地把莫斯的下巴卸掉，刀尖抵住咙，一点点把割了下来。鲜血瞬间涌出，了莉莲一脸。

        “哒，哒，哒，哒，哒。”

        不想要那么多。

惨白肉，赤红的双翼填满天际，让人产生困厄的错觉。

        莫斯低看着脚尖，慢慢蹲了下来，抱住膝盖，完全埋入臂弯。

        她温柔地握住那只大掌，将蜷起的手指一一展开，借着月光仔细观察起上面的纹路。他的手掌很糙，全是茧子，骨节大分明，就算没有用力手也非常突出。

        安静的莉莲没有怜悯，她站在圆场的中央，袖口一，一把小刀落在她掌心。

        “看够了吗？”

        ”我早就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

        她把莫斯的袖子撕开，掏出大一点的刀，从肩膀砍下。

        “我……我一出生就被抛弃了，一开始被修院的人捡回去，被赋予了名字，但是因为偷窃，我又被放逐，“他自顾自地开始讲话，”那时我十岁？十二岁？记不得了……我只会偷东西，浑脏兮兮的，所有人都讨厌我，没有人可以说话，也不知哪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了，只知里面有‘莫斯’两字。“

        她就着伤口往下一钻，再向上一挑，小指被浅浅划分成两半，一串血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然后――她用刀小小地揭开一层。

        躲在那里的人毫不忸怩地走了出来，月光照耀出一张稚的脸和毫无生气的双眼。

        ”你想安静、利落、无人打扰地死掉，对吧。“

        于是她只切下一肋骨，放任那滩肉变成废料。

        伤口传来沉闷的声音，十几分钟后，莫斯的膛已经完全打开，藏在肋骨里了无生机的肺和不再动的心脏化作一滩死肉，仿佛瞬间就在空气中腐蚀，发出难以忍受的臭味。

        她从衬衫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将肋骨包裹了起来，放入布包中。

        莉莲用刀尖划过肤，勾勒着每一肋骨的形状。龙鳞刀非常锋利，每一笔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都没有涌出太多血。

        她顺着肋骨下沿开始切割，每一次移动刀柄都非常细致，毕竟她想要完整的肋骨，伤到骨就不好了。

        “我想请您……杀死我。”

        莉莲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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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却穿着老掉牙的黑色披风。

        她灵巧地摆弄着小刀，找到一个刁钻的角度，一下子就把小拇指指甲挑飞。

        ”我不会发出声音的。“

        “那边……不会有人来。”

        ”但是会很痛，能忍？“

        刀被骨卡住了。

        “你的决心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她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从发到鞋底都是死人的血，失去了动的理由的血在热夏的夜里快速凝固，闷臭、恶心、非人。鼻腔里全都是铁锈味，但她却久违地深呼起来，仿佛自己正清晨的树林。

        三个人在巷子里走。

        ”哈，“莉莲用古怪、尖锐的声音发出一声笑，俯视着正尽力让缩成一个小点的男人，”你就这么确信，死神会那么善解人意？“

        “哈――！！”莫斯几乎尖叫出声，额立刻冒出大量汗珠。

        “嘘――”

        果然还是一开始就用龙鳞刀比较好。

        “在你被自己的血噎死之前，我还有事要确认。”

        莫斯脚步犹豫了起来，继续说：”靠盗窃竟然也能攒下钱，不知不觉我已经可以穿像样的衣服，甚至有了栖之地。然后那天，我从一个男人那里偷到了一副塔罗牌。也许这副牌被施了魔法，那个男人第二天就找了上来。不过他，他把牌送给了我，教我如何算牌，还给我了占卜……他说死神会在今晚到来。“

        她拽着他的发，强行让他出耻辱的脸。那感与预想的一样糙、生，同样，那张脸也是想象中的扭曲、痛苦。

        她跟着男人，来到了一个圆形的空地。

        莫斯选择的地方很好，就算已经闹出不小的动静，依旧没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