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他们有的在指责那个房东大妈想要趁火打劫的恶行,有的在小声可怜着一个被好赌母亲血的女儿。
她已经听到了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很不屑地呸了一口,又往姜晚月胳膊上重重地拧了两下,这才拿着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我生你养你,花你的钱怎么了?是你自愿打钱回家的,我爱用到哪里去就用到哪里去,还要跟你报备不成?”
“小姜啊,如果你妈妈总来这里闹也不是个办法啊,我家这门可经不起她那样砸,坏了可怎么办?这可是我和我家老子结婚那年置办的家啊!”
姜晚月闭上眼睛,眼眶很是酸涩,但她哭不出来。
姜母看着手中一叠钞票,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很快又压抑住了那喜悦。她今天本来就是来要生活费的,这正合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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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和姜母年龄相仿的大妈,她们都有一个通病,眼里就只有钱。
“阿姨,现在这门还完好无损,如果真坏了,我会全款赔你。”说罢,她冷漠地走进出租屋里,轻轻把门给关上了。
她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那火辣辣的疼痛很快就蔓延开来。
但她不在乎这个。
“啪!”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从小到大,妈妈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会对她恶言相向,要是她反抗了,还能再多挨一顿打。
姜母知自己赌博拿不上台面来讲,但她还是忍受不了女儿指责这件事。
“我问你两句你就不耐烦了?我辛辛苦苦生下你把你拉扯到这么大,你就这个态度对我?”
自己家门口时,倚在栏杆上歇息的姜母都愣了片刻,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怒目圆瞪地开口:“你是死了吗居然敢不接你老娘的电话?”
姜母伸出两个指,用尽了力气往姜晚月的胳膊上掐。
“我说了我要加班。”姜晚月的咙有些痛,可能是昨晚叫得太尽兴了。她抿了抿干燥的嘴,觉得本没办法和妈妈好好沟通。
姜晚月没有回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对自己破口大骂的人,眼里尽是冷漠。
“什么破工作天天加班!我早就托关系给你在老家找了份当文员的工作,你去都不去一下就给我拒绝了,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姜晚月缓慢地眨了眨眼,从包里找出钥匙,轻松拧开了门,然后又锁上,又拧开,它一点儿故障都没有。
见妈妈离开了,姜晚月背靠着墙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房东大妈又走了过来。
姜晚月住的是一楼,她能够感受到附近的那些目光。这是一个老小区,住了很多老人,那些人的嘴巴可碎了,今天这场闹剧肯定会成为他们后面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资。
“真的是我自愿的吗?”姜晚月忽然笑了起来,她从包里掏出三千块的现金,一脑都到了姜母的手里。“三千,买你现在回老家去,够不够?”
话音刚落,姜母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了她的左脸上面。
姜母的声调忽然高了好几分,引得附近的邻居们都探出了脑袋来听八卦。她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加之昨天在麻将桌上输了点钱给她的死对,现在她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了女儿上。
“够了!我当文员能赚够让你去赌博的钱吗?我每个月大半的工资都被你赌光了,你生的是女儿还是印钞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还在人群外看见了陆淮舟的影。太难受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多少力气站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