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笑了笑，不知信还是没信，“那个梳妆台……”话还没说完，小豆子就打断她了，“你还说呢，不是你之前一直缠着哥哥给你个新的？”

        “对不起……”容月还要歉

        “是吗？”容月用尽全力回想，一无所获，只能出点苦涩的笑。

        “好了，我看你也休息够了，我们继续走吧。”小豆子把药篓背好，走在容月前面，登了山，她已采了很多年的药，很有经验，不时就出一草药放入药篓里。

        她们一路走到篦首山下，小豆子还是正常样子，容月已经觉得累得不行了，小豆子见她面色发红额间带汗的样子，就提议休息一下。容月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起来了，照郭持所说，她平日里经常和小豆子一起上山采药，才会从山上跌落从而昏倒失忆，可她的力明显不能胜任采药的工作。

        容月摸了摸衣领，“这件衣服是我的吗？总感觉有些瘦，好像不合。”

        容月回，看着床边窗前的梳妆台，如果她没记错，昨天那个梳妆台还没有……怎么回事？她走上前去，打开梳妆台上的胭脂盒，上等的胭脂，却完完整整，从没人用过。

        “没事！不用我。”小豆子一边抹着泪，一边朝外屋走去，容月看向衣柜里的女人衣服，有些发愣，那些一水儿的漂亮衣服应该都是她的，可是总感觉哪里很奇怪，她的手抚摸上去，料子很好，工也细，可是……为什么全都是……新的……

脂水粉无一不是新的，梳妆台上甚至还有一个白瓷瓶，里面插着一枝艳滴沾了水汽的杏花。

        “当然不是了，那是我借你的。你晕倒后一直不醒，哥哥太着急了，就去找了士法，那个士说要把你的旧衣服都烧了，替你消灾，所以哥哥只能照，借了我的衣服给你穿。”小豆子看着容月，她知容月有些起疑了。

        容月茫然无措地跟在她后，发现自己又像之前家务一样，把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她若有所悟，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本来占了全的男人衣服已经偏安一隅，全新的一水儿的漂亮女人衣服占了一大半。所以昨晚上他本不当值，就是干这些事去了，小豆子没忍住，哇的哭了出来，容月赶紧进屋，忙问：“怎么了？”

        她真的是嫁了郭持五年的娘子吗？小豆子红着眼睛背着药篓在门口看着她，“走吧。”容月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抿了抿嘴，应承了一声。

        “以前我也这么弱不禁风，要走一点歇一点吗？”容月紧紧盯着小豆子的反应，可惜小豆子不愧是跟着郭持长大的，撒谎连眼睛都不眨，“不是啊，以前我们都是一气就走到山上的，这两天，一定是你大病未愈才没有力气的。”

        美人明眸带泪，显得楚楚可怜，看向小豆子，小豆子本来十分的火气，半分也没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郭持给她讲过《我见犹怜》的故事，想着郭持能栽在她手上，也不算吃亏。小豆子知当然不能怪她，但是戏还得全套，“早知你什么都记不起，我就不带你来了。”

        “对啊！”小豆子把药篓放下。

        “妹妹，我以前也和你一起采药吗？”容月问。

        她和小豆子走在一起，有路过的人和小豆子打招呼，或是惊艳或是惊艳加奇怪地看向她，小豆子就会怼人，“看什么看，没见过我嫂子啊？”别人的眼睛就不敢乱瞟了，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怕郭持。

        容月赶紧停在原地，小豆子疾步走来，一把把容月薅起来，“你疯了，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这月离草上缠的草是疬吻草，碰之即死，你真是……”

        她四看看，发现和刚才小豆子采的药长得一样的药，刚要上手去摘，就听见小豆子一声暴呵，“住手！别动！千万别动！”

        容月惊魂未定，细细看去，只见自己要摘的草上缠着几细丝上面布满小针，不细看本观察不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草却是剧毒，“对不起，我不知……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