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远问:“雪婵,你想不想知dao过去的事?”
雪婵想要知dao母亲过去的事来了解母亲,dao:“想。”
宁静远缓缓讲起了往事,宁家世代行商,到了他们父亲那一代已经攒下了很多财富,唯一缺憾的是宁家五代单传,宁静远从小就在父亲shen边亲自教养,母亲耐不住寂寞,就和父亲商量抱养了一个女儿,比宁静远小四岁。
他还记得刚见到襁褓中的宣儿的时候,她长得粉雕玉琢,见人就笑十分可爱,见到他笑得更开心了,母亲也笑得很开心,告诉他以后要照顾妹妹保护妹妹,zuo起当哥哥的范儿来。
他一直是被人照顾保护的那个,没想到还能保护别人,十分开心地同意了。宣儿在他母亲那边教养,他跟着父亲,只有晚上回府了才能相见,他一直记着对娘的承诺,所以总是把他攒的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宣儿。
时间如liu水,转眼间他长到了十岁,宣儿也长到了六岁,一家人其乐rongrong,如果不是父亲被卷入了城主夺嫡之中……讲到这里,宁静远合了合眼睛,有两行泪从他眼角hua落,父亲卷入夺嫡之中,被送进大狱,他去看他,父亲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不成人形,还要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卷入夺嫡之中招惹是非,他哭着点tou。
母亲为了救父亲出来散尽家财犹不可行,后来奉献出了自己尚算年轻的shenti,每日都是昼伏夜出,回来的时候面色惨白浑shen颤抖,一刻不停地要洗澡。宁家主的美丽妻子,平日里高高在上,现在宁家主倒了,他们终于能用折辱她来折辱那个一直比他们强的男人了。母亲平日里被父亲在内宅jiaochong着,哪里知dao人心险恶,那些人嘴上说着会救父亲出来,其实gen本没想救父亲。
父亲被chu1死那天,还有人叫母亲去应酬,因为是秘密chu1死,所以没有通知家属,但叫母亲应酬的人是新城主的属官,他什么都知dao,却在睡了母亲之后才告诉她,她的夫君已经被chu1死了。
母亲回家后,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告诉他们厨房还有点吃的,让静远给宣儿热一下。小静远看见母亲心情不好,乖巧地告诉她,“今天我早早就烧好了洗澡水,娘,你洗澡吧。”
母亲温柔地笑了,摸了摸静远的tou,又nie了nie宣儿粉嘟嘟的小脸,“你们先去吃饭吧,娘一会儿就洗澡。”
等静远和宣儿吃完饭出来找母亲的时候,看见的只是悬挂在房梁上的母亲,“娘!”静远冲上去抱住母亲的tui,往上用力,想要她下来,母亲却一动不动。年幼的宣儿一边大哭一边把椅子扶正,又去搬别的椅子费力地叠在一起,“哥哥,救娘!”
静远冷静下来,对宣儿说:“给哥把剪刀拿来。”宣儿把剪刀递给静远,静远让她站在母亲的脚下,撑住母亲的shenti,静远上了摇摇yu坠的椅子,没把握好力度,摔了下去,他连呼痛的想法都没有,赶紧把椅子摆好,上去剪掉了悬着母亲的麻绳。
母亲和宣儿摔在一起,宣儿也顾不得痛,上去摸母亲的脸,“娘!娘,你醒醒!”静远也tiao下来,连gun带爬地来到母亲shen边,伸出手探的鼻息,什么都没有,静远不死心,又探她的脉搏,什么都没有。
宁静远无数次回想起当时的细节,母亲甚至没有给父亲收尸,没有洗澡也没有换衣服,就这么把自己吊死了,当时她该有多绝望,如果他当时没有乖乖听话带着宣儿去吃饭而是一直看着母亲,会不会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他当时没有提过洗澡的事情,会不会少刺激一点母亲?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雪婵忍不住liu着泪上前,握住宁静远的手,宁静远握紧手中的温nuan,“雪婵,你是宣儿的骨血,所以我对你,无话不说。”他看着眼前肖似母亲的少女,思绪又回到以前。
母亲去世后,家里甚至没有葬她的钱,宁静远看着空dangdang的宅子,就如同他空dangdang的心,他想到了死。
站在夏日nuan阳照耀下的荷花池前,宁静远想这池子里水很深,下去了就很难活命,他拉着宣儿的小手,问:“宣儿,我们就要去找娘和爹了,你怕不怕?”
“不怕。”宣儿摇了摇tou,宁静远刚想往前迈一步,就被宣儿拉住了,她细声细气地带着哭腔地说:“哥哥,别死。”他看着宁宣儿纯真的目光,终于抱着她在荷花池畔失声痛哭,阳光铺天盖地将他们遮住。
他开始像个成年人一样行事,低价卖了祖宅,在外面租赁了一家小店,靠卖香油一点点zuo起,也许宁家的人天生是zuo生意的料,十岁的时候他只拥有一家香油店,二十岁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一条街的店。
他被焉和城一个陈姓富商看中,要把女儿嫁给他,小姐名唤陈淑兰,长得俊美品格端庄,他很高兴,只是宣儿有点不开心。宣儿自幼与他相依为命,他怕宣儿出事,从小和她形影不离,去哪都带着她,他只dao宣儿是不习惯家里要多出一个人来,有意带她与陈淑兰认识,果然结识之后,二人很快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