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黑衣的黑帝轩辕颛顼独shen一人走入喜房。
涂山璟松了一口气,来人是黑帝,至少小夭是安全无虞的。他虽衣衫不整却按惯例一丝不苟的行礼:
“参见陛下。”
“小夭呢?”
黑帝声音不大,神色如常,涂山璟有种错觉,仿佛是过去无数次他与小夭出游归来,黑帝若没见到妹妹,便会如现在这般随口问上一句,“小夭呢?”
同样的口气,同样的对话发生在此情此景,却是诡异无比。涂山璟醒过神来,立即挡在床前,“回陛下,王姬jing1力不济,已然睡下。”
若不是颛顼算好了时间进来,明知涂山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圆房,听这口气他几乎要相信自己来晚一步了。
刚刚在喜堂之上,黑帝微笑的看着两人拜堂成亲还亲手送上贺礼,看不出一丝异样,这会他却盯着涂山璟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dao:
“涂山璟,同意你跟小夭这么仓促的成亲,今日当着全大荒的面以亲妹之礼送嫁,给足你涂山氏荣耀,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涂山璟心tou雪亮,却面lou不解之色:“陛下的所谓让步就是在妹妹的新婚之日夜闯婚房?”
他话中讽刺之意明显,黑帝却目光丝毫未动:“当年小夭和丰隆的婚礼上,防风邶突然来抢婚,我后来听说,你也有份参与?”
“…………”
“哦对了,防风邶还有一个shen份,你知dao吗?”这是一句问话,但屋内的两个男人都知dao答案。
不出意外的捕捉到对方脸上的讶异后,黑帝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
“听闻涂山氏生意遍布大荒,之所以几千年来屹立不倒,是因为你们只谈利益不谈立场,对吗?”
“…………”
黑帝自顾自的向前走:“如今你zuo了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可曾料到今晚也有人来抢你的婚?”
涂山璟全shen微颤,却迅速理清思绪:“陛下今日与我提起往事,难dao是想重翻旧账?别的不提,抢婚之事就算我有所隐瞒也是因为我放不下小夭,无关陛下的江山!”
此言一出璟顿感后悔,是啊,当初小夭即将嫁作人妇,他口上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上就是因为放不下,不甘心!对着如今的黑帝,不过是临水自照罢了。
“好一个涂山氏,好一个涂山璟,好一个放不下。”
颛顼自忖稳占上风,他背着手站在那里,目光环顾四周,最后停在婚床的方向。这位君主年少即位,虽是个俊朗倜傥的美男子,一双桃花眼明明可以令人见之忘忧,却总是冷冰冰的难辨喜怒。
涂山璟观察着黑帝的脸色,却毫无所获,不得不使出缓兵之计:
“我明白陛下的不易,也明白陛下对小夭的感情,可她想要的陛下如今给不了。今夜之事若是传出去,不仅陛下声誉尽毁,也会将小夭置于险境。何况陛下贵为天下之主,既已许嫁,又怎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颛顼一潭死水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转向涂山璟,chun线分明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这些年来我对小夭的心思我不信你一无所觉,你chu1心积虑仓促完婚又怎样?没有我的认可,你就只能zuo她一日的夫君,只有这一日。”
涂山璟脸上绷不住了,黑帝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存了私心,提前了婚期,可这原因却不是为了自己。若是现在据实相告,以黑帝多疑的xing子必不会相信,争执起来不知要耽误多少功夫,窗外一轮血色圆月高悬,似乎是在无声的cui促他早下决心。
涂山璟望向窗外,心内默默盘算,也不知黑帝今晚带了多少暗卫,他敢站在这里对自己说这番话,想必已zuo了万全准备。可是哪怕毫无胜算,他也要尽力一试!璟默默盘点着今夜守夜暗卫的数目,若要带着小夭远走高飞,唯一的胜算就是刀胁君王闯出重围,可这样一来,涂山氏等同于公然反叛,整个家族的功绩都将被抹去,背上企图弑君的罪名……
电光火石之间,涂山璟脑子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场景:
“我要你答应我,不guan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伤害轩。”
“好!”
“你答应了?”
涂山璟清清楚楚地听见当年的自己说:
“我承诺过,会听你的话。”
刹那间仿佛时光liu转,回到了他最心之向往的岁月。当年的承诺犹在耳畔,那是玟小六主动对自己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他是对叶十七说的?也是对涂山璟说的。当年的轩变成了如今的黑帝,可他依旧是她最宝贵的亲人,这个承诺依然有效。
好一个不论什么情况……小六啊,当年的你不会料到,这个要求zuo起来是多么的难,多么的让我心碎!涂山璟脸上神色瞬息万变,似乎要仰天狂笑,又似乎要大哭一场……心口传来一阵钝痛,hou间发甜,涂山璟忍住疼痛忽然问dao:
“您已经有了两位王后,却还要来带走小夭?难dao要让小夭zuo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