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受伤落水后,神农馨悦便下水把你捞起来,后来你还在小祝府里养伤?”
“确有此事,爷爷为何忽然提起……”
黄帝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
“小夭心坚韧,看似冷心冷情,可如你刚刚所言,她对你却最是心。你因着猜忌将她断噬骨,她却依然回护于你毫无怨言……这次你行了离经叛之事,她一时激愤才会……这段时间你莫要去扰她,自己也好好想想吧!”
黄帝蹒跚着脚步转离去,留下颛顼仔细思考黄帝所言,掉进无底的心终于摸到了一点,恨不得立刻就抠着这点隙爬上来,但也深知这次将小夭得罪狠了,虽的黄帝不得不让步,却仍需细细筹划,不可之过急。
这一年多来,黑帝免去了圣医镇的赋税,却从不敢派人近距离窥探。十几个暗卫一本领无施展,只好远远的将试图对圣医镇图谋不轨的盗匪打了个落花水。每次奏报,被问最多的竟是:可有被发现份?也不知那医馆里有何方神圣,竟让主上忌惮至此。
暗卫们更加不敢假扮病人进入医馆,只能偶而向附近的灾民打探一二,除了世人所熟知的,便是多听了几个传闻,有的故事自相矛盾,一会说医馆主人是个哑巴男子,一会又说是个爱穿红衣的年轻女子……那馆主深居简出,行踪不定,后来干脆闭门不出,他们竟是连个偶遇的机会都抓不着……
黑帝的记忆回到五日前,那一刻见到祈雨阵水蓝色光芒即将熄灭,千钧一发之际他像一闪电一样冲到了阵眼的位置,钧亦几个反应过来刚要阻拦,他已将磅礴的灵力注入阵法……
待大雨倾盆,他灵力耗尽,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心中犹在庆幸:小夭梅林遇刺之时自己被潇潇打晕在必杀阵外,醒来没多久小夭就被相柳带走……而这次,总算有机会可以亲手为她降下甘霖,避片刻酷暑……若是能再见小夭,定要想法子让她知晓……
回想起当日的情景,沉稳的帝王看似绷着脸,侍奉他多年的钧亦却锐的发现,黑帝的耳有一抹淡淡的绯红,正悄悄蔓延开来……
待问诊施针完,鄞取出一瓶灵药,“陛下,此药乃是馆主亲手炼制,可以使神族缩短恢复灵力的时间。”
钧亦正要接过,却见黑帝率先伸手,将那瓶灵药抓到手里,指尖轻轻摩挲,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馆主,她…在吗?”
早前钧亦点名要求馆主来见,便是受了金萱点拨。金萱曾言:
“你若是能让陛下不痕迹的出现在王姬面前,那便是大功一件。”
他和潇潇思及白鸟降临小月那日,黑帝上不翼而飞的王冠和被削了小半的发……还有当年发兵高辛之时,陛下额上出现过不明伤痕……当今世上,陛下还会对谁任其打骂毫不反抗?
始作俑者是谁不言而喻,没想到他们两个这次闹的比上次更厉害,都开始动刀动箭了!最后累的自己和一众兄弟惊慌失措,费了不少功夫来掩盖……
这次机缘巧合,黑帝突然病倒在旱区,他力排众议,将人送来赈灾医馆。医师断没有把昏迷的病人拒之门外的理,这总算得上是金萱所说的“不痕迹”吧?若是西陵小姐看到陛下为了祈雨吃了大苦,能不心怜惜么?再以陛下哄女人的手段,必会重归于好,自己不就是首功吗?
钧亦喜滋滋地盘算着,果然听见黑帝问起馆主,不由得暗暗期待,眼神竟不自觉的瞟向门口。可是看到鄞慢慢打手势,心就一下子灰了大半,因为鄞说:
“馆主不在馆内,她三日前刚刚去了高辛。”
“何时归来?”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钧亦有点尴尬,赶忙掩饰的去寻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