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村子里的食铺刚刚打烊,老者揣好刚买的饼子,打完酒正要回去,忽然一黑色人影从他面前掠过,老者停下脚步,见那人影走的极快,片刻之间就不见踪影,不禁自嘲:“像啊……真是不中用,随随便便就看花眼了!”
半香后,这个从天而降的神秘女子被抬到了破庙中央的茅草堆上,正是那日老者初来时所卧之。她的脸一出来,连这四空空的娘娘庙都被照亮,无需去细看,没人会怀疑那明显大了几圈的男子衣袍下藏着怎样的曼妙。银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屋内的每个人都看清了那饱满的额,翘的瑶鼻,小巧致的红,长长的睫羽乖顺的垂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一个年轻的瘸乞丐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女子的面颊,又哆嗦着一缩手“好啊,比…最的豆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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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见珍珠发出一耀眼的白光,老者大惊失色,手一松,珍珠掉落在地,向着破庙方向咕噜噜了几下,老者忙追上去,只见它停在庙门口,用光了所有力气似的一动不动了。
怜人……他孤一人落他乡,边若还留着值钱的东西,那想必是过世亲人的念想,你们又何必……”
乞丐们踟蹰着不敢上前,麻脸胆大,一个上前拨开那人面上的长发,“啊”的叫出声来,盯着看了半晌才回过去对着慢慢围过来的同伴们低声:
乞丐们听了这话,纷纷想起了自己的坎坷世,偷珠子的念也淡了几分。此时天色渐晚,陆续有更多的人带着食物和清水归来,人们讨论着白日的见闻,何新开了馆,哪条街的食铺老板大方和善,哪家的家婆娘霸凶悍,沉寂了一天的破庙一下子热闹起来。
“额滴亲娘啊,老子活了几百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
“是个女人!”
屋内所有人都在各怀鬼胎的观察谁会第一个动手,无人注意到屋破蹲着一个黑色人影,正将什么东西放置在碎瓦片里,惨白的月光照在那东西上,出幽幽的白光。
一团白色的东西被丢弃在破庙门口,隐约可见是个人形,模模糊糊看不清是男是女。人们立刻望向天上,只见黑漆漆的夜空中半颗星星也无,一轮残月挂在树梢上,若不是空中飘舞的树叶和渐渐远去的翅膀扇动声,他们几乎相信这个东西是凭空冒出来的了。
老者摇摇,又走出了十几步,忽觉口微微发,他忙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颗莹白圆的珍珠放在手心细细端详,喃喃自语:“三年了,自从我把你捡回来,你从无一点反应……难……”
乞丐们面面相觑,有人眼以为自己在梦游。麻脸沉默了一瞬,提高了嗓门兴奋的叫:
麻脸乞丐看看边这群,正在心里鄙夷咒骂,忽然一阵翅膀扑腾声传来,伴着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破庙门外尘土飞扬。乞丐们都唬了一,跑出去一瞧,却瞧见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乞丐们忐忑不安的注视着仰卧在月光下的女子,少顷,有人饥渴难耐的咽了咽唾沫,眼神变得晦暗贪婪,开始幻想那宽大衣袍下的销魂子,还有人偷偷去取水净……
“呸!都沦落成最肮脏卑贱的乞丐,还他娘的好心泛滥!”
麻脸乞丐见无人响应,自觉无趣,只得在心中偷偷骂娘。这些日子他暗中观察那老者,见他虽孱弱多病,一双浑浊老眼却光摄人,自有一种千军万从前呼啸而过也不惊不惧的威严。他不敢贸然下手,本来想撺掇其他人,若得手再坐享渔翁之利,可无奈……
那女子面色微红,呼紊乱,刚刚摸过她的瘸乞丐犹在回味着指尖的美好感,周围有人低声怂恿:“别发呆啊,看她像是喝醉了酒,你……你再去摸摸看……”
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诡异,一个穿着男子衣衫的年轻女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城郊的乞丐窝里,就像一块美玉没有被包裹在上好的丝绸里,而是躺在一堆烂布里,连烂布都要惶恐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