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萱额间冷汗涔涔而下,这位曾经的一国之君份太过特殊,她当着一众侍卫的面既不能行大礼,也不能毫无表示,只得艰难的站直了子,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少昊立刻会意,低声:
轩辕青阳的死亡之谜乃是王室绝密,金萱也是近几年在黑帝重修轩辕山王陵时才得知真相,并在密藏的画像中见过他的佩剑标记。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白袍侠客不光知晓内情,还可以自由出入归墟取其佩剑重新铸造,听说白帝禅位后就在轩辕城郊开了一家铁匠铺子……金萱完全可以确认: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就是与轩辕青阳齐名的白帝高辛少昊!
金萱抬眸一望,一个背着长剑的中年男人从队伍中走出,穿一半新不旧的普通白袍,五官平庸,蓄着山羊胡须,乍看像一位江湖游侠。她满面戒备,隐隐觉得来人份不凡,可又拿不定主意。阿念一回,怒气冲冲的小脸瞬间转阴为晴,下意识就想喊一声,话还没出口就被白袍侠客一个快如闪电的犀利眼神噎在中,只得紧紧咬住嘴。白袍人也不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金萱,卸下背上的长剑,以灵力传音:
“这些年我也不曾荒废修炼,我留下为你护法。”
金萱忙:“那更不必了,鄞上就到,邬呈也在,不用劳烦王后边的人……”
“所有人听令!此有邪祟出没,你们现在听金萱大人的吩咐,协力布阵破魔!”
众人领命而去,少昊赞许的看着女儿,阿念了一把花猫儿似的小脸,抬起轻声说:
“你既然信我,就该知我是真心相助。来的路上此剑就已感应到附近有邪魅作祟,你通知手下严加防守,将殿门口的禁制扩至整个庙宇。”
他将长剑横在前,手指轻抚剑柄,金萱眼前金光一闪,一轩辕王室特有的金色徽记亮起后很快隐去。她瞬间想起一个久违的名字:轩辕青阳。他是黄帝与嫘祖的长子,为救黄帝挡下了蚩尤的致命一击而英年早逝。当时黄帝的三妃彤鱼氏同嫘祖王后斗的你死我活,为了庇护嫘祖和四弟昌意、小妹阿珩,青阳留下遗言,对外宣称他受重伤后在归墟闭关,他的死讯直到神农国破时才大白于世。
阿念气的耳鼻冒烟,,觉得自己最近的日子过的糟心极了!先是姐姐突然来访,搜刮完她的宝库就脚不黏灰的一走了之,紧接着姐夫从天而降,哥哥来信说姐姐失踪了!她心急火燎的来寻人,又被小夭边的两个锯嘴葫芦噎个半死。这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人了,却遇上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金萱,阿念心中万分委屈:哥哥骗我!当初说什么除了紫金不哪里都随我去玩,现在我在自家地盘上都不能随意进出了!这王后的实在没有意思!
赶紧出来吧!”
阿念大怒:“你信不过我的人?我是看在哥哥面上才敬你三分,你若继续阻拦,别怪我翻脸无情!”
正在此时,随行侍卫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请王后稍安勿躁,待属下来与她分说。”
随行的高辛侍卫都是白帝禅位前留给女儿的好手,个个忠心不二,见主人无故受阻,便气势如虹的亮出兵,蓄起灵力,一时间破败的庙宇被各色灵力阵法和雪亮的兵刃照亮,震的周围的鸟雀都飞的干干净净。金萱扫了一眼,心不好,这些侍卫出高辛老族,对王后无条件维护,一旦急了,真个儿动起手来那岂不是要大篓子!可若是放她进去,撞见了自己的丈夫和姐姐……那大家都不用活了!
“这把剑是我挚交好友的随佩剑,可斩迷惑人心的邪,在他殒后随葬归墟。前些年我去祭拜好友,顺便将它取出,又花费数年将此剑重铸,看来今日要派上用场了。”
白袍人又:“我的这位好友是为了救他父亲意外亡,因家中弟妹尚幼,他的死讯被瞒了好多年,只为庇护病弱的母亲和弟妹。”
阿念信以为真:“受伤了?那好,我让他们都退的远远的,我只带医官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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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萱略一思索就明白过来:怪不得里面这么久都没动静,而自己只知一味死守,竟然毫无察觉!少昊以为她还在迟疑,正要出声促,金萱:“我们一直守在门口,外面早已肃清,若是您能确定此有邪祟,那只可能是在我布下禁制前就混入了殿中,贸然进入只会打草惊蛇,将其驱赶出来再布阵擒拿方为上策。”少昊见她一点就透,立刻将记载了破魔阵法图的玉简交给金萱,又转看向听呆了的小女儿,阿念立刻回过神来高声吩咐:
金萱自觉遇上了入仕以来最大的危机,前后左右都是火坑,只得在心里无声的骂了好几遍,面上却分毫不让,任由王后面红脖的嚷嚷也不肯下令撤下禁制,只是重复一句:“属下奉黑帝陛下旨意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得入内!”
金萱拧着一双秀眉暗忖:归墟乃高辛王族圣地,可随意出入归墟的人天底下也没几个,此人难是高辛王室的人?她下意识瞥向阿念,见她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心中大约有了人选,可又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