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那驻颜花有关，对吗？”

        “无妨，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你召他来去向鄞汇报。”他语气如常，可阿念却觉得他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苗蒲：“这怎么能一样？之前小姐是有意识的变幻，可这次她损失了大量心血，力神都严重透支，现下还在沉睡，怎么无缘无故的变幻了？我担心现在这种变幻是她无法控制的……若是……小姐再也变不回来，或者又变成了其他咱们都不认识的样子，那可如何是好……”

        “小六…”

        涂山璟倒是比她镇定点：“不必解释了，虽然容貌变了，她还是小夭。”

        涂山璟和颛顼都想起了破庙里小夭上那醉人的奇香，面上都有点发躁，颛顼：

        众目睽睽之下，小夭的脸慢慢变成了一张平平无奇的男人的脸，这张脸苗蒲和左耳都不认得，因时间久远，阿念乍看着还有些眼生，可颛顼却在前几日的玉山梦境里刚刚见过，他和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出了一个久违的名字：

        左耳走过来扶住她，一边轻拍着苗蒲的后背一边回：“我听到声音进来时，小姐的脸已经有了明显变化。”

        他默了一瞬，语气更加笃定：　“小夭瞒着我又去了玉山吗？”

        金萱：“陛下忘了，之前小姐不就是用男相去的锦绣楼吗？”

        “这个人……是谁？”

        颛顼短短半日听到两次“寸步不离”，心烦躁无比，眼瞅着就要发作，金萱忙打岔：“快别提什么寸步不离了，西陵小姐现在还昏睡着，得赶紧在她醒来前把她的脸恢复原状啊！”

        “往日都需要烈阳大人相助才能变的久些，小姐自己只能短暂维持假容貌。”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想隐瞒也没有用了。颛顼曾亲眼看着王母取出了小六内的驻颜花，亲耳听王母说过此花已不再有变化之力，哪里料到自己对后面的诸多变故一无所知！涂山璟一语不发，算是默认，左耳看一眼苗蒲，点：

        金萱劝：“娘娘别急，等鄞大人诊脉完再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颛顼和璟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多年前小夭认错娘亲的那晚跟他们说过的话，颛顼后来也跟白帝禀明过这段不愉快的经历。白帝自然也想起了此事，可这与眼下发生的有什么关联呢？那时小夭是为了躲避追杀情急之下相随心动，怎么现在人还没醒，样貌就变了呢？

        颛顼想起潇潇曾说过小夭失踪前最后去的地方是一家香料铺子，立刻问：“你仔细说说？”

        医师鄞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给塌上的人把脉，苗蒲跪下回：“小姐的脸是在你们都走后不久………一开始我发现小姐高烧退了，正高兴着呢，然后突然看到小姐的五官一点点模糊……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后来…后来……”

        苗蒲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属下亲眼目睹了变化过程，这个人就是小姐啊！”

        阿念：“那位医官出妖族，天生对气味感，可是其他老医官说此事还不能确定，有可能是姐姐上的香被酒力发了……”

        金萱哑口无言，偷偷瞥向貌似平静却在暴怒边缘的黑帝，只见他盯着变了容貌的小夭缓缓：

        苗蒲补充

        阿念完全不了接受眼前这一切，声音都发着抖：

        阿念眼睛，哆哆嗦嗦去摸，涂山璟抬手阻止了她，“不用摸了，没变。”

        屋内众人皆是一脸疑惑，阿念起来叫：“医官呢？把所有医官都叫来！”

        正在这时，苗蒲小声惊叫起来：“又变了！”

        阿念想到一个多时辰前众医官束手无策的样子，犹豫了一会才：“之前会诊时，有个小医官说姐姐上有香饵的味，不知是否与……有关。”

        殿内一片寂静，连微风拂过窗纱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许久，阿念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塌上躺着的人穿着跟小夭一样的衣服，可是那张脸已经变成了毫无关系的一张脸。

        她对苗蒲说：“你们既然都见过西陵小姐变幻容貌别，现在为何如此惊慌？”

        他看了一眼阿念，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异常坚定：“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寸步不离，不这张脸变成什么样，这个人就是小姐！”

那个声音久久没有回应，小夭的意识渐渐回苏，她本该就此醒来，却被鄞的安神香强行压了下去，她在睡梦里不满的撅起嘴，再次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