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花】
最开始的开始,是连绵不绝的伤痛。
无尽的黑暗里,细密的痛楚犹如虫蚀,叫他夜不能寐,昏睡不得。
是夜,铁床冰冷刺骨,他只着里衣,不自觉微微发颤。
若是此刻是李相夷,定是决然受不住这般羞辱践踏,怕是早已自废经脉决绝而去,断然不会留给这群人糟践凌辱的机会,亦或者,当时彼丘那一剑刺来时就已将其反杀。
然往事不可追,往事皆成空。
现在的李莲花......
他不由得轻轻嗤笑一声。
现在的李莲花,只是想顺其自然,苟延残chuan着罢了。
他断是没有李相夷那一shen无用的铮铮傲骨,现在被囚于室,听闻淅沥水声,脑子里便只剩下了感官ti会和迫切的生理需求。
“......渴.......有水吗......”
脚步声绵延及近。
李莲花侧tou,捕捉到一丝微不可闻的激dang水声。
那人的脚步自他床边站定。
然而四下静默,无人开口。
过了许久,像是欣赏够了他这副狼狈态,那人方才施施然开口dao,“怎的几日不见,师弟竟如此狼狈。”
是单孤刀。
“若是师弟渴了,不如朝我跪上那么一跪,你我多年师门情谊,师兄怎能忍心看你这般受苦?”
端的是一个虚情假意。
“呵。”
李莲花闭了闭眼,知晓这水今天是喝不上了。
他也懒得同单孤刀白费口she2和力气虚与委蛇,只轻笑一声,偏过tou去不再言语。
单孤刀被他这副从来不屑的神情激怒,手腕翻转,端着水的碗便跌落在地,瓷片四碎。
“好、好。”
“既是师弟不想喝,那我也不必为难。”
“我听闻......”
李莲花皱眉,他目不能视,只能感知到陌生气息的靠近,额角凌乱的碎发被人抚摸别在耳后,lou出弧度利落的侧脸。
他yu向后躲开,却被人扼住肩tou,动弹不得,恰又刚好是伤chu1,他猛一颤,闷哼一声。
有人在这时凑近他耳畔,低语。
“角丽谯昨日可是在你这里liu连忘返许久,想不到师弟即使这副模样,依旧勾得人心驰神往啊。”
李莲花蹙起长眉,不予理会。
锁链哗啦啦随着动作乱响,他不动声色往后退避,却是被人加了力dao按住,再动作不能。
久经折磨不能愈合的伤chu1再次因为cu暴对待撕裂开来,血洇透白衣,如落梅。李莲花向后扬起脖颈,长眉深深蹙起,似是连那双无神的眸子中都多了几分难忍的痛楚。
“痛么?”
单孤刀死死盯住他,不愿错失这张脸上任何jing1彩的表情,手握住那清瘦单薄的肩,手指都要扣握进伤患里去。
“当年你羞辱我时,师兄可比你这更难受。”他用了几分力气,血便像不要钱似的汩汩liu出,摧残着那恶化的剑伤,“不过是再让你切shenti会一次,师弟只是区区shen受重伤,师兄我可是旧疾在心,日日折磨,痛苦得紧啊。”
“想来师弟宅心仁厚,必不会怪罪师兄,是吗?”
李莲花自然是没空回应他。
肩上的痛已然近乎于麻木,他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强忍着这非人的凌nue,闭嘴不发出一声求饶。
室内血腥味渐重。
见他顽固抵抗,单孤刀怒火中烧,他倒是想看看,临到这时,这人究竟能撑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