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青年赶紧进泥泞坑洼的地里,开始挽救幸存不多的萝卜苗苗。
“哇――”
水重的压垮篱笆盖在萝卜苗上的脏兮兮大氅。
这分明是捡了个祖宗。
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动物。
小傻子哀哀低低的抽噎,时不时打几个气嗝,可怜可爱。
这样大的暴雨自小傻子来还是一回,他这夜睡得沉,被闷雷惊醒转想起那可怜乖巧的小傻子来,心里一紧,便是忙不迭跑了过来。
他像个心的老母亲抓着小傻子又开始巴拉衣服仔仔细细的打量,手伤早被妥帖包扎过了,很好,衣服也早就换成了干净的,很好,破烂布袋子也还在原位,很好.....
“唔唔!”
“好了!等我选一块再还给你!不扔!”
“喂.....干什么去....急什么,不就是几个破萝卜,你慢点!”
“喂,你还好――”
在对方期待的目光里,青年皱眉吃了口甜腻腻的麦芽糖,强迫自己忽略牙痛挤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
小傻子傻笑着递给他发糖块的手僵住,紧接着嘴巴一瘪,不可置信看向他。
“这破布袋子你怎么还带着?”青年抓起那破破烂烂小蓝袋,探进里面摸了一手黏糊糊的糖稀,嫌弃拧眉,凶巴巴,“这都不能吃了,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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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子不接,指了指糖袋,“再、再吃......好吃的.....”
多云转晴,傻子又嘿嘿笑起来。
不说还好,一说倒是唤起了小傻子被烧得七零八碎的记忆,他翁的一下子站起来,吓了青年一,紧接着路都走不稳踉踉跄跄往后院走去。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一切,拧干了脏兮兮的大氅晾在沙地上,扶正仅剩的三四颗萝卜芽顺便偷偷再埋几颗早有预感于是偷偷带来的成年萝卜,排干田里的水,大功告成后青年心情忐忑灰,看向坐在沙地上被自己得干干净净的小莲。
嗯?
他急忙推门进去。
青年背过,手脚麻利飞快倒尽破布袋子里受的糖块,暗戳戳将早就准备好的几块新糖了进去。
这哪里救死扶伤。
面对小傻子泛着红的澄亮双眸,他心虚扭递了过去,“诺,好了。”
“.....谢.....嗝....谢谢你.....”
在他哭出来前一秒青年立刻挽救――
“.....搞什么啊,这么好哄以后别被人骗了......”
棚外静的他发慌,正想着最糟糕的打算,心急如焚的他听见屋内传来微弱的一声受惊的嗝。
“啊?”
睁着红覆着水雾的眼睛,小傻子歪嘴笑起来,看起来更傻了。
他见对方哆嗦,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小傻子披上,带着点疑惑气巴巴:“本来就差,还脱衣服,等着生病是不是啊你,我可告诉你,你生病我可不照顾你,你那绒大衣呢......”
小傻子呆愣愣站着,成了块僵的木。
最先赶来的是村里强壮的一个青年,当年捡回小傻子的也是他。当时一反骨正躲着说媒的媒人,没想到从海滩边上最先发现的这走路跌撞玩沙子的傻子,日正好,傻子循声仰冲他齿憨笑,漂亮得像朵不谙人事亭亭径直的小莲。
“呜呜.....呜.....嗝.......”
青年见状赶忙移到他面前,想要挡住这一方惨状,却为时已晚。
待赶到后院,地里厚重饱了水的大氅脱力落在地里,压得幼的芽多数死于非命,几乎无一生还。
小傻子哭得很惨,睫打缕,眼睛红,泪水将脸上的泥泞洗了个一干二净。
青年红着脸撇过去。
话刚讲一半磕磕巴巴卡住,视线里,墙角脏兮兮的小蘑菇循声慢吞吞抬起来,哭得发红的眼睛里噙满泪,无措的看着他,染了泥巴的脸上浮起些许病态的红来。
青年脸烧了起来。
只见小傻子薄微瘪,脸皱成包子――
他大方的向青年分享他拥有的仅存的珍馐。
“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