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那帮老tou子对洋人睡ruan床一事大为惊诧,并坚信那种东西会把人睡成驼子。但是其一,睡了一辈子木板和砖炕的人也有不少佝偻着背;其二,路上看到的洋人个个昂首tingxiong趾高气扬,并不见有多少罗锅,于是他们将此论修改为:洋人的床会把国人睡成驼子。
曹cao2自然不夸这一套,不过在国外tou一回睡ruan床时他倒真结结实实腰疼了两天,也因此疑神疑鬼了一阵,好在适应地快,不出一礼拜就睡惯了。后来回到老家时他还不敢在父亲眼pi子底下怎样造次,等到了北方zuo事,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当即给住chu1置了弹簧床垫。无终馆是红砖洋楼,和那铁架床及nai白色的席梦思确实相称,但曹cao2以为若独享则不能尽其妙。握着一双手腕,看shen下人半陷在忌廉一样蓬松绵ruan的床褥里chuan息,这卧ju方算是物尽其用。
不过今晚他原本没打算zuo什么,就算先前确有此意,想着这人刚服了药也只得罢休,安wei自己来日方长。
座钟敲了两点半,陈gong已经换了衣服躺下。曹cao2问他来这十回他有九回说不去,但这间卧室的衣柜里却有他从tou到脚的衣裳,恐怕比他自家衣箱里还齐整些。他看似闭目养神,心里却仍在回想今晚的事,琢磨陈家父子背后是否还有旁人,想要的又是什么。曹cao2看了一眼他床边矮柜上放好了ca汗的手巾和晾水壶,于是拧暗了台灯便准备离开。
“等会。”陈gong突然开口把他叫住,nuan黄的灯下他的眼睛一半是透亮的琥珀色,并不见丝毫困意:“陈家有势力不假,却是因前朝出过进士的书香门第为人所称dao,陈登也不像是能交出那么大一笔入场费的人。最好叫人查查他们和徐州那个开洋行的糜竺有什么关系。”
“早上我叫人去查。你也先放放,起码醒了再想这事——还有什么?”曹cao2见他脸上yu言又止的神色,问dao。陈gong没言语,却抬手放在曹cao2仍nie着台灯旋钮的手上。
曹cao2惊讶地直挑眉:“几日不见公台竟这般想我,病着也要?”
不过他今日穿了新zuo的军装,自觉确实十分jing1神。陈gong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怎么想的,兴许只是不愿意一个人睡这样宽的一张床,可要说出来也太招人笑话。他因而没有反驳,脸上红得更深一层,皱着眉有些挑衅似的问:“你不怕也染上感冒?”
“你这是心火兼风邪入侵,我又没受风,我怕什么。”曹cao2已将那一点克制抛到九霄云外,说话间便从善如liu地凑过来。陈gong嘴上极少说什么好听的,chun齿倒是张开地很顺从,他口中还残留着药物淡淡的苦涩。
若是平常不盖被子也不打紧,今日却要防着再灌风,于是曹cao2在旁脱了衣服才掀开被角钻进去。陈gong套着件薄衫,因为曹cao2给他蒙了条厚棉被捂着发汗,shen上衣服都有些chao了。曹cao2伸手探进去,只觉所chu2及之chu1尽是又shi又tang。
通常两人之间他才是ti热的那个,这回却反过来了。陈gong因他带进被中的那一丝凉意打了个冷颤,随即被压得半边shen子密密实实陷进床垫里。
难得陈gong先伸手,曹cao2自然不可能收着来。若不是冬季天短夜长,只怕真正睡下时能看到窗帘外天边泛白。
早上曹cao2没让人叫他,可惜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让他到点儿就醒了。陈gong昨晚服了药本该很快犯困,却不知怎的被他弄了好久才迷糊过去,这时候睡得正沉。曹cao2用手背试了他额tou,温度降了些。陈gong因为他的动作半睁开眼看过来,曹cao2说不必忙着起,于是他点点tou又睡过去。他醒来后已经没什么不舒服,只是说话间嗓子有点儿哑。
曹cao2昨夜跟他说曹洪弄了笔钱要办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