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师父!”那弟子一拍脑门,“师父若是有弟弟,没准就长这样,刚刚那个少侠若是长开一点,就更像了!”
是忘生没见过的款式。但瞧这装束,应当是纯阳弟子,料想数年过去,纯阳衣物款式应当已更迭许多。
不等他回答,另一面弟子便开口:“少侠莫怪,我观少侠十分亲切,不知我们可曾见过?哎呀,这般说话倒显得我像个登徒子……少侠莫怪,实在是我一见你,就觉得熟悉得很,又想不起来。”
二人受了他这一礼,不知为何竟有些浑不适,又说不上来。原本袍不该卖予他人,谁知会否有歹人着纯阳名作恶……可不知为何。
没有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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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袍并不合,穿在上略有些大了,可忘生还是站在铜镜前看了许久。若是他仍在纯阳,若是……
忘生安静地站在路中央,想着自己终归是冲动了,不该这般,凡事需得三思而后行……
少年形恰恰好能嵌进他怀里。谢云抱紧了他,吻了吻他的额,也闭上了眼。
忘生抿了抿。
忘生安静脱下袍,将其珍重叠好,藏起来。不能让师兄看见。师兄若看见了,定会指着他鼻子骂痴心妄想,骂他是什么东西。
“你可真敢想。”另一名弟子幽幽说,“师父着一脖子……咳,出门?”
不想那两名弟子锐,竟是察觉到了窥探的目光,一抬,便迎上了楼上人的目光。
忘生忽而一生出一望。他本不是冲动之人,可不知什么推着他,令他匆匆取了钱袋便奔下楼,寻那二人去。
肩忽而被人一拍。
长篇大论解释一些有的没的。
不知为何,那弟子还是自包袱里取出了一套换洗的衣物。他看这个少年当真熟悉得很,令他见之心喜,只想亲近他。
忘生沐浴完毕,开窗通风之际,瞧见楼下街上路过两名着袍的弟子。
那二人自报了门,是纯阳玉虚门下,而后便等着忘生自通姓名。
忘生也不知自己是什么东西。
不知自己穿那袍,会是何等模样。
不知他何时走,不知他何时回。
忘生将自己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换了一半旧的袍。那弟子接过钱袋,沉甸甸的重量令他连忙推拒,可忘生只跟他谢,没接他递回来的钱袋,带着衣服便走了。
他哪里敢说自己叫什么,只得行了一礼,:“是我唐突……我……”他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不知长可有多余的袍卖予在下?”
“有点怪。”那弟子看着他的背影。
“又说不上来。”另一名弟子点点,“我总觉得他长得像谁……又说不上来。”
屋内的浴桶里盛着热水,谢云走之前向里注入内力,能保其热上几个时辰。
他长不了,心也长不了,哪怕数十年过去,终归只是个小少年。
第二日醒来,谢云已经走了。他怀疑李忘生给的剑帖是假的,要去抢一张真的。
忘生带着袍回了客栈。他迫不及待换上那衣服,寻不到冠的替代物,只得将发高束。
忘生并不知谢云去了何。师兄向来不会告知他行踪。
眉间一点朱砂,见之亲切。二人虽说不上来这少年为何瞧着如此熟悉,仍是向着他一颔首。
可街上人来人往,哪还有那两名长的影子。
忘生怔怔看着他们,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二人顿时生出一的亵渎感与罪恶感,连忙努力将此事抛诸脑后。
正是方才那两名纯阳弟子。“少侠可是在寻我们?”
忘生不说话了。谢云在了他里,温存了一会,将他哄睡了。忘生很好哄,谢云叫他睡,他便睡,再说一些谢云自己都记不住的温言语,不多时便能被哄好,在谢云怀里缩成一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