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雁回是不是在吊着你啊?”
捕捉到熟悉的名字和不善的语气,白晓生蹙眉:“没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向嘻嘻哈哈好说话的他此刻话中带刺,对方也没听出来,八卦地描述起昨日见到雁回和阳光帅气的学生会长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画面,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的煽风点火。
作为和雁回一起长大的青梅竹ma,白晓生从来都知dao她是个受欢迎的女孩。
孩提时期她就因豪爽义气的xing格当过很长时间的孩子王,叛逆期凭借一副好shen手拥有无数拥趸,更不用提那张随着长大渐渐脱去稚气的姣好容颜,在校规森严的高中也不乏狂蜂浪蝶的追捧。
毕竟一个青春洋溢朝气蓬bo的漂亮姑娘,即便偶尔脾气暴了些,总不会缺少追求者不是吗?
而白晓生作为雁回最好的兄弟,自然乐意见她收获美好的爱情。他甚至有一本小册子来记录评定雁回shen边的男人,从样貌shen高到家世人品不一而足,力求为雁回排除在他看来不够格的烂桃花。
简而言之,雁回shen边人来人往他gen本不在意。只要她在恋爱分手之后,仍然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就好。
那个自诩为他朋友实则只打过几声招呼的同学仍在撺掇,语气透着nong1nong1的酸意:“哥们儿劝你一句,别当备胎了。那种女孩子哥见多了,无非就是谈着一个吊着一个,就会装清纯……”
他没能说完,就被白晓生迎面而来的一拳猝然砸倒在地。
白晓生出手很突然,下手也够狠戾,一拳拳将他在旁人眼里温良随和的滤镜干得粉碎。这场架打得惊天动地,直打到惊动了导员,将他们请到辅导室分别给了记过和警告。
走出辅导室,纷乱细碎的议论声在看到他的一刻瞬间静止,看到平日的狐朋狗友半是敬畏半是疏离的眼神,白晓生叹了口气,看来他本就不甚真诚的交友圈只能重新建立了。
白晓生自认不是个受欢迎的人,无论是那个没有他容shen之chu1的家,还是对他冷眼相待的同龄人,抑或是长大后虚情假意的朋友,他未曾交付过真心,自然也不在乎回应。他就像一缕在世间漂浮居无定所的游魂,冷眼旁观周遭热闹,偶尔换上一副热情的假面参与其中,只因他需要“朋友”。
如果雁回知dao他没有朋友,定会像小时候一样强行把他介绍给一堆人,只是对象从玩泥巴的小孩变成社团活动的校友,他可不想让这种无意义的交友挤占两人本就不多的独chu1时光。
所以唯独这件事,白晓生不想让她知dao。
可雁回还是知dao了。
也是,她shen旁献殷勤的人那么多,什么消息能瞒得了她。看到走廊尽tou出现那个风风火火的shen影,他自嘲地想。
来不及思索xiong中涌起的究竟是感动还是心虚,表情已习惯xing换上灿烂的笑颜:
“雁回你怎么来――”
话音未完,白晓生就被矮他半tou的雁回扣住手臂拽出了门。她力气很大,由不得他反抗,当然他也从未想过反抗。
因为白晓生,雁回一直相信世上是有异xing之间纯友谊的存在的。
他们的关系用友情定义太浅,称一句家人也不为过。从幼时她将xing格孤僻的他从同龄孩子的欺侮中解救出来,发誓要一辈子罩着他;到自己也是个孩子的她捧着他被割得鲜血淋漓的手臂边哭边咒骂苛待他的家人;再到少时她飞天遁地的江湖梦里总有他一席之地,她有功夫他有tou脑,她当武林盟主他就来zuo她的狗tou军师……尽guan白晓生早已长得比她高大,在雁回眼中还是那个离了她就会任人欺凌的小可怜。
雁回不知dao的是,白晓生从小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那些捉弄过他的人均被他以包括但不限于在水杯里下洗洁jing1、偷写好的作业本、ba自行车气阀之类的手段暗中报复回来。白家视他为空气却不至于nue待儿童,那些伤口是他自己拿碎瓷片割开的,只因她看了会心疼,还会笨拙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