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穿紧。”

        两个人的视线同时向钟离投来，他讪讪地放低声音：“其实子虽然不备生命特征，但它作为活细胞是有一定特殊的，它的活动与宇宙大爆炸之后微生物出现有着……”

        白超人和达达利亚面面相觑，达达利亚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白超人张大了嘴巴，又闭上。

        难以置信，男人简直是爬虫。

        她想着，咂咂嘴，筷子在两个人间来回打转：“在我吃完这碗面之前，我不想再从你们嘴里听到任何和交、生有关的话题，否则你们就会知惹火一个艾滋病人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这个词放在别人嘴里还有分可信度。可白超人，一个拥有泛滥同情心与共情能力的女人。第一次知自己未婚夫得了艾滋病，一个人趴在路边摊号啕大哭。偶遇钟离后，非但没有慷慨给予对方自己的空酒瓶，还敲诈了人家一笔烧烤费和宾馆费。

        搞得钟离把她架到宾馆床边，几乎忍无可忍地将她扔在床上，向这个仿佛动物一样蠕动的女人展示电子账单：

        “这些都是要还的，这是我借给你的钱。我浅浅地警告你，据《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自我二十岁之后，欠钱不还只能是我的特权。”

        白超人皱起脸，疑惑不解：“为什么？因为你来自美利坚合众国？”

        然后她嘿嘿傻笑起来，好像小区门口着哈喇子的大黄狗。钟离对着她这张脸点开录像功能，弯腰摆好了角度，有点无语又有点想笑，面上还是冷脸：“你可真是个明星，这段我录下来等你以后结婚——”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抬眼看着白超人这张傻脸，顿了一下摁灭手机，随手将它插进兜里：

        “——算了，实在无趣。”

        白超人昏在床上，钟离准备离开。他的手已经摸上了门把手——看来这地方有些年且不常清理，让他的虎口沾上一点锈迹——又退回来。

        钟离回到床边，一条压在柔的床铺上，手肘支撑上半。他抓住白超人的肩膀，压低声音，尽量使自己语调平静：“我会找人打断他的。”

        白超人不笑了。她嘴里混乱，嘟嘟囔囔，如同外星语。她突然觉得很痛，要炸开一样，虽然钟离只说了一句话，但却让她比听他絮絮叨叨地说教还难受。

        白超人着自己的太阳，缓解不了。还是太痛。她痛得不行，整个人趴在被子上，呜呜地哭。

        最后，她安静下来，口齿终于变得伶俐：“对不起啊，我今天太困了，有啥事等我死了之后再说吧。”

        宾馆的床单被套上散发出烈的洗衣味，这一瞬间刺得钟离鼻子发。

        真是要疯了。

        他想了很多俗不堪的脏话，发现它们大多数都跟有关——而这大多数中的大多数又都是他的恩客手把手、嘴对嘴教给他的。在此情形下实在不好骂出口。

        “明天见。”

        他最后只能这样说。

        10.

        达达利亚吃完了第三碗面条，扯掉两张卫生纸胡乱两把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他抬起发现钟离和白超人正盯着自己发愣，钟离的面条第一碗刚见底——而白超人，她一半还没吃完。

        钟离收回目光，向白超人微微点：“我说他力好绝不是空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