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暗拎着儿子回去,神色尚且平静,等他问了一遍经过,听烛微微说交谈之间那人说自己疲乏饥渴,儿子才ti贴的找了个酒坛装了水去,一时间克制不住怒气,很是严肃:“你见他长途跋涉,目不能视,就没想过他如何渡过这一路?”
烛微微当然想到了,不仅想到了,还顺手考验了对方是不是真的黄昏魔族。但这一切ding不住他爹陡然严厉起来的态度,当下一扭脸:“想不到又怎么样!”
俏如来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宵暗没注意到他来了,严厉又细致的掰碎了说起凶岳疆朝如今的情势,说到西既明这条应龙何等狡猾狠毒棘手,说起过去他驻守南陵之时种种。说得口干she2燥,烛微微表情还别扭着,瞧了一眼俏如来,人族一点也不识趣,竟没有退出去。
宵暗也没有察觉,他变得多么喜欢唠叨和凶巴巴,儿子喜欢他这样凶巴巴的,反而不生气了。
宵暗训完了儿子,取出黄昏灾厄,将烛微微带入结界之中。
一入结界,烛微微乖乖听话去zuo作业和练剑。宵暗调整了附近的时间liu速,又把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儿子的地方考虑一遍,方才离开了黄昏灾厄。
俏如来神色奇异,与宵暗四目相对,外面风声呜呜不绝。
宵暗dao:“若非此物不许,真想把你也关进去。”
俏如来微微一笑,dao:“王爷当真与当年并无二致,这番关切,俏如来记忆犹然……”宵暗无奈一笑,这怎么会一样,微微是他的儿子,而俏如来当年……是无辜柔弱又shenchu1险境的人族,其中心曲,自然是不同的。
凶岳疆朝涉及此chu1,这里已经不够安全。蓝月期之后,宵暗就打算离开,带走烛微微不难,但是带走俏如来,最好还是准备一些行ju,譬如公子开明的木鸢那般,但是那东西稀罕,宵暗想来想去,鹫鸟过于醒目,最好还是用过去留下的传送阵法,先到别chu1,tiao出可能有的包围,再绕dao去西山。
但蓝月期还有一段时间,这几日空档,不算烛微微,只有他们两个四目相对,意识到这一点,宵暗忽然有些不自在起来,倒了杯茶。
他觉得有必要提起一些正经话题。
去鸾族除仪,而后送走俏如来。这样一来,这一次的见面也就够了。之后他会带烛微微去隐居,找一个不被窥伺之chu1,在烛微微足以自立之前,他都会尽量低调隐秘的生活。和俏如来之间,他该提起的是凶岳疆朝这一段时间的种种变化。
“王爷,”俏如来伸手抵在他鬓发之间,手指曲起,指节在鬓发边微微按动,宵暗下意识闭上眼睛,脑海里一声舒服的喟叹,这声音太让人堕落,允许他暂时不那么无情又艰难的去说穿,俏如来rou了片刻才dao:“王爷可以歇一歇。”
“歇一歇……”宵暗模模糊糊觉得不该听这话,俏如来将目光落向屋子里唯一一张床。
宵暗还是去睡了。睡觉对他来说有着极为可怕的诱惑。
俏如来平心静气的守着他,睡着了的宵暗眉心渐渐没那么烦恼纠结,仿佛为了别人cao2劳是一种本能,当初是liu落魔世的俏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