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迴避了不少應有的親密關係,直到現在。一個還算晴朗的夜晚,費奧多爾帶了一瓶酒來,準備理由也相當的充分,是為了慶祝他的畢業。他很顯然已經察覺到了西格瑪單方面的退避,但什麼也沒,沒有試著往前也沒有後退,只是同樣自顧自的保持了原有的態度,於是反而讓心有不安的西格瑪愈發不自在了。紫色的眼睛裡和往常一樣看不出多少情緒,費奧多爾輕輕笑著,聲音溫和的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想法,似乎即便西格瑪態度強的拒絕了,他也會欣然接受聲晚安然後離開。
而西格瑪卻還是說不出那種拒絕的話,於是他沉默的點點頭,同意了。
已經到了即便是畏寒的費奧多爾都不得不脫下那頂總不離帽子的夏天了,西格瑪突然意識到時間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他們用著那個可笑的所謂家人的份在屋子裡一起度過了大半個秋天和一整個冬春。然後就悶不聲的在費奧多爾只是剛剛倒出了一杯酒時,飛快的拿過杯子給自己灌了下去。
是口味酸甜的冰酒,帶著一點綿密的氣泡和水果的清香。和他認知裡俄國的風格截然不同,西格瑪抬眼看向對方,費奧多爾端起杯子輕輕揚起一點角,就像他們初次見面的那個夜裡他想要對西格瑪出的笑容一樣,聲音也輕輕的:“我挑了好入口一點的類型。”
“很好喝。”西格瑪接過瓶子又給自己斟了滿滿一大杯,這是實話,如果不是喝下去後嚨逐漸的發燙,他甚至都意識不到這種酸甜可口的果味體居然是酒。費奧多爾了個邀請乾杯的動作,西格瑪應聲抬手,兩隻杯子碰在一齊帶出了悅耳清脆的碰撞聲。
“恭喜你終於畢業了。”
“謝謝。”
“之後有什麼想法嗎?”
“……”西格瑪搖了搖頭,他已經悶頭喝了幾大杯,才意識到這酒的度數似乎不低,因為灼熱滾燙的後勁一下就湧了上來,燒得他整個人連帶思維都渾噩了不少。
他聽見了費奧多爾的歎氣聲,因為自己神志不清的緣故,近在咫尺的聲音聽著甚至還有點失真:“西格瑪君,你喝得太急了。”
費奧多爾的體和聲音都在靠近,西格瑪的感官神經似乎都隨著酒的侵入而遲鈍了不少,他眨眨眼,用了幾秒鐘才發現自己被一雙手臂擁住了。意識中一切都顯得縹緲,但擁抱的觸感格外清晰,幾乎要和記憶裡那個片段疊在一起,西格瑪慌亂的伸出手想要推開人,反而卻只是讓指尖輕飄飄的搭在費奧多爾的領口上,他哽了一下,被酒擾亂了的大腦絕望的認定接下來馬上就又要聽見那一聲令他痛不生的“只是家人”了。
“西格瑪君,你喝醉了嗎?”費奧多爾卻沒和他想象中那樣宣判什麼,只是問了一句,體貼到過分的關心,反而襯托得感情絕不純粹的自己骯髒起來。西格瑪閉上眼睛,崩潰而又用力的搖著頭想要逃避什麼,下一秒又在本能的慾望驅使下抬起了手,用同樣的姿勢勾住了費奧多爾的腰。
對不起。我很抱歉。他在心裡無助的嘶吼著,然後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