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不敢陪着去,拜托沢田纲吉帮忙载他出城。
时间果然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就像是魔术一样,变走了一小段记忆。可魔术终究只是障眼法,鸽子事先藏在口,扑克都是特制的,人也不过是躲到舞台机关下面去了,表演结束后还是要爬出来谢幕的。
但狱寺隼人知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还有他的眼神。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无助,脆弱,不堪一击。他分明可以向任何人求助,沢田纲吉比他有门路,笹川了平和他更投缘,但他偏偏只看向了自己。
“哈哈,这么直接啊。”沢田纲吉笑得毫不遮掩:“倒也没什么,老爸死的早,我和母亲总不能跟着他陪葬,只好早早下海了。”
呜哇,虽然看着无害但实打实是组长啊,有点可怕。
“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容易,”山本武也不敢去想这人到底都过哪些迫于生计的事,就怕听到些不该听的内容,只好把焦点换到别人上,“那狱寺先生呢?”
“抱歉抱歉,”山本武扣上安全带,问:“您为什么会这一行啊。”
“沢田先生是很成功的大人呢。”
“哈哈,谢谢。你也想变成优秀的大人吗?”
与此同时,狱寺隼人收到了山本武的求助。
“也许吧,大人就能轻松承受很多事,不像我什么都不了。”
来亚洲寻找生财之的商人与当地商会达成合作,在夜晚结识了一位美艳动人的音乐家。她有着异国血统,说着与商人同样的故乡语言,他们很快有了一个孩子。随着经济动,投资蒸发成泡沫,商人不得不离开这片土地,赶在日本金尚未完全崩塌前逃离。
来,是陌生的号码,但他还是接了起来:“您好?这里是山本。”
话筒传来忙音,山本武依旧无法出反应,就这么看着狱寺隼人。他在他脸上看到了淡然,可能有点吃惊吧,但完全没有悲伤。
山本武这时才想起来,他已经没有父亲了。
他还得到了一瓶橙汁,沢田纲吉给他拿了一个纸杯,拧开瓶盖放到他面前;
没有人回答,只有年轻人嘶哑的嗓音在向他人寻求安。
“我该怎么办?”他问狱寺隼人,“怎么办才好啊……”
那颗扎手的脑袋还在抽泣,狱寺隼人了,心想:选错人了,笨。
“哇,黑老大最近行温柔大气人设?”
“山本先生的骨灰可以领了,您什么时候过来取。”
“不客气,”微微笑了笑,沢田纲吉取出墨镜好,“要是不想说话就不说吧,虽然卖惨也不会给你加薪,不过要是想发牢也可以说说看,我会听。”
他得到了一包纸巾,笹川了平把它拆开来,抽出第一张放到他面前;
怀里的人哭的很难听,语无次说着不甘心的话,不知在指责谁,也不知想表达什么。
对啊,只有我会难过。我是他的儿子,除此之外还有谁会为他的离去而悲伤呢。
坐在大佬车里,山本武话都没有多说一句,直到沢田纲吉帮他设定好足够的空间放,椅子往后出去一截再慢慢升起,山本武再也不好意思沉默,低低了声谢。
“……比如,喝醉了去卖蠢好白嫖律师……的事吗?”
“就算是大人也有不到事,小孩子反而能无所顾忌。”
“山本先生,山本刚是您父亲吧?骨灰可以领了,您什么时候过来取?”
瞬间通红的眼睛里眼泪在打转,又生怕哭出声来而死死憋住,抓着手机的手在抖,不知所措地急促息着,咙里挤出气声。
“那么,我稍后再致电。”
刺眼的午后阳光从高速前方照过来,山本武闭上眼睛,听到的柔和声线向他讲述关于狱寺隼人的故事,从眼帘挤进来的金光久久无法散去,光点聚散而来,组成一个人的轮廓。
最后他得到了一个拥抱,狱寺隼人把他的靠在肩上,拍拍他的背,告诉他:“午饭很好吃,谢了。”
太悲哀了。
变中猛地踩了刹车,LM差点被追尾,后面的喇叭声非常愤怒,沢田纲吉缩着脖子赶紧打转向灯,明显换了个语气:“这是我的私事。”
“他啊,你想听哪一段?有点长诶。”
“说什么呢,我可是有在好好经营酒店,本区纳税大哦。”
沉默很长久,客服也很有经验静静等待着,过了很久才再次出声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