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母亲成了小主人的救命恩人,她伤得很重,万幸不是致命伤——沢田纲吉在枪响时挡在了钢琴老师前,弹破肝脏,差点没从手术台上下来。
蠢货倒也没有还击,翻了半天抽屉找出一盒子手卷烟,舒展四肢躺在老板椅上,把烟点了,美美地了一大口:“呼——看吧,我就说我都弄干净了,你偏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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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不劳您费心啦,”沢田纲吉扳回一局,也不想再让他听到更多内幕,“山本君会帮我理妥当的,您还是回去准备出庭资料吧。”
奈何世事难料,还没等山本武搞清楚沢田纲吉到底有多少房产和落脚点,就把他给狠狠——哦不是,是自己反被狠狠打了一顿——看在那天晚上次郎和狱寺亲密接的份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实可以忽略不计。
律师先生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喜欢边看庭审录像边给自己卷烟卷,偏偏打赌输给这个没底线的无耻混,越看他享受的样子牙越——就没见过吃人口水还吃得这么高兴的,早知胶条的时候多涂点唾沫。
沢田纲吉阅人无数,就没见过一无所有还敢跟他提条件的人。但他看人的眼光极好,知山本武是个难打发的家伙,于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那天晚上他独自去机场送客,回来路上被人主动搭讪——小林是Reborn的线人,同时也是沢田纲吉最大竞争对手——藤原组的组员。
这个男人把事情三言两语总结给山本武听,末了压低声音喃喃自语,“虽然老师过世的早,但总好过死在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好冷,真的很冷。”
两个月后他们重整旗鼓,带人反扑回去,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沢田家的继承人不仅疯,手下还有条不要命的恶犬。
本来只是随口哄人的客套话,山本武也不客气——懂得客气的话他就不是山本武。
“哼,你要是弄干净了还能来求我?”Reborn反相讥,“有人想要你吃一辈子牢饭,打算怎么办?”
算账什么时候都不晚,既然沢田纲吉要赶人Reborn便识趣地提起东西走人,门拍得震天响,更多玻璃噼里啪啦往下掉。
果不其然,山本武给他送上一份大礼,还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向山本武抛出橄榄枝,提出可以帮助他理手一切债务,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他帮忙往沢田纲吉的住放几衣服纤维、再洒点污泥而已。
看似年轻的男人黑白两吃令人敬畏,满脸落寞地说起旧日往事,并非无坚不摧。
咨询问题无外乎关于自己那个俊美不羁的下属,可沢田纲吉没想到山本武会问及过去发生的事——“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狱寺对你死心塌地”。
山本武要来一老板的宝贝手卷烟点上,直到听到电梯到一楼的声音才坐下来,打算好好研究下眼前的危机该怎么理。
“说来听听。”
“还好我没有再失去一个人。太冷了,真的,没有人该死在那样寒意刺骨的夜里。”
Reborn捡起帽子拍干净好,终于知问题出在哪儿了:“他告诉我有个目击证人存在需要妥善置,以免给我和这个蠢货造成困扰。”
沢田纲吉知晓此事自然是心花怒放,得了称心的小孩不说还除去一大隐患,堪称意外之喜,一高兴直接给山本武减免债务和降息,还许诺他可以随时来找自己情感咨询。
那天夜里,沢田纲吉失去了父亲,而大宅的继承人侥幸逃过一劫。
在那个大雪掩埋一切的漆黑夜晚,沢田家遭到一支暗杀小队的入侵。就职于沢田家的钢琴老师带着儿子与雇主的孩子躲避袭击,被截杀在逃往地库的楼梯间里,幸而被赶到的保镖救下。
“这是我的线人。”
山本武笑嘻嘻地问他:“我反水过一次,你就不怕我也出卖你?”
山本武没想到真相是这样,阴谋论被破除,沢田纲吉难以捉摸的嘴脸也不再招人妒忌,反而生动可爱起来,看得人好不心疼。
天知沢田纲吉住在哪,山本武尚未摸清情况,只觉得对方的条件太过诱惑,于是便答应下来,接过他手里的薄薄信封。
两个月前,殴打组长和纵容新人殴打组长的人即将遭到组长的惩,只是在那之前,施暴者主动找到受害人,向其提出想个交易。
山本武被这个糟糕的比喻弄得无语凝噎,他告诉沢田纲吉:其实有好几家借贷公司来找过我,幸好我选的是你们。
早在他送父亲回到家中后的第二天,密切注意着沢田纲吉动向的人找上了山本武。
大老板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笑了起来——如果可以排序的话,这是他听过最朴素无华的赞美。
事关自己不愿及的过往,奈何承诺过的奖励必须如实履行才能御下。
“人心难测,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天平,”这个男人的心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他淡淡地说,“你的天平质量不错,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