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比较喜欢女孩。”
棕发的男人眨眨眼:“哦,算是吧。”
藤原年过半百,经历过最激烈的街帮派斗争,他依然沉得住气:“你有什么要求。”
藤原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沢田纲吉,说:“那是我的疏忽,等他的孩子出生我一定请你。”
如果藤原组没有派人来找麻烦,说不准沢田纲吉还有可能退出药品市场去寻求新的发财方式;可既然对方不想合作,还先发制人来给他添堵,那么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结。
沢田纲吉抬起手,笹川了平立刻拿出一个小本子给他。
这下糟了,沢田纲吉可不是大度之人,这么大一个把柄被他拿在手里肯定要出事。
“庆祝你的孙子出生啊。”
脸上有疤的男人已经年近五十,白发再怎么染也遮不住,干脆统统漂白。藤原穿着内站在沢田纲吉面前,保养的还算不错,轻轻把卧室门关上。
力比起来,尝试一次又有何难,double chocolate cake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抱着如此观念,沢田纲吉把藤原组扔到脚边的手榴弹投掷回去,准备送对方去吃一辈子牢饭。
结合藤原组去年申请报关的六千平方米紫外线灯,狱寺隼人几乎可以肯定藤原组的货本不是从海外通进来,而是就在当地种植生产再包装售卖——
聊到这里也不必再聊下去,藤原话中有话,沢田纲吉听明白了。
沢田组构成复杂,正规服务行业占比最大,其次才是灰色市场和黑色收入。相比之下藤原组规模较小,却人丁兴旺——组长膝下有五个母亲各异的孩子。
“Hi,藤原先生,别来无恙啊。”
总是跟他抢占地盘和生意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家中,沢田纲吉扫了他的藏酒,挑出最贵的白酒自斟自饮,现在只剩下个瓶底。
“老实说,药品上我赚得不多,中间商好多,你想要就给你嘛,干嘛弄这些让我心惊肉的事情。”
“找我有事?”
藤原和沢田纲吉碰杯,平铺直叙:“你知我有个地下工厂。”
“就是想找您喝一杯,”沢田纲吉腼腆地微笑着说,“我喜欢小孩子的,您要是没空带孙子,可以送到我们这里来托。”
此时此刻,冷冰冰的阳光照在城市街上,山本武开着借来的电维修车,载着同样穿电工服的狱寺隼人,亮出临时制作好的伪造工作证,走进藤原组的地盘内。
“恭喜恭喜,”男人笑肉不笑,端起瓶子喝掉最后一口酒,“我记得您有五个孩子?大公子已经成家了吧,虽然酒宴没请我。”
“嗯,当然是想和您聊聊最近发生的事,可惜你一直拒绝我的邀约,只好到大姐家来打扰啦。”
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披上坐在客人对面,屋主并不领情:“说来惭愧,小儿子明年十八岁,吵着跟我要别墅和跑车。”
那个饮料工厂可不是刚好占地七千多平方米吗?
“好啊”,无需再多说什么,沢田纲吉拿过另外一瓶酒,用电动开瓶打开倒进醒酒里,“了平,再拿个杯子来,我们现在就要庆祝。”
藤原在情妇家过夜,刚醒起来找水喝,猛然发现客厅里坐着两个不速之客,自己的保镖则被捆在一起丢在角落里。
钱嘛,可以一起赚;牢饭嘛,你自己享用就好。
“抱歉抱歉,那就祝您早日抱孙女。”
早晨饮酒没有主题,藤原在搞清楚沢田纲吉的来意之前也不能让他走,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第八杯时才反应过来,搞不好这个胆识过人的小辈在给他挖坑。
“我看看……嗯……关于你想收买我下属对付我的事,找我律师麻烦的事,还有想引我出破绽的事。”
只不过孩子总会长大,孩子的孩子也即将出生,需要自立门——藤原组小小的屋檐过于拥挤,孩子们只好进入森林中觅食,沢田纲吉成了他们眼中最美的猎物。
从保镖手里接过高脚杯,藤原看着淌进杯子里的绯红酒,问:“庆祝什么?”
藤原组的饮料工厂很小,地下面积也不大,按理来说不应该暴得这么快;可惜笹川了平有一位工程师老婆,这位设计过不少水线的画图纸狂人每天开车经过同一条辅路,她觉得改造工厂所拉出的废土似乎也太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