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大没小。”

        抱着自己脖子叫“纲哥”的小家伙又又可爱。他大口吃饭的样子，睡得迷迷糊糊毫无形象的样子，扯着被子不愿意醒来的样子都好有趣。这些时候他都是浑松懈的，是极其安心的。

        “这不是你想要的家族，所以你不想继承。只要上面的人享受荣光一天，总有人暗中牺牲。责任很可怕，不是吗？肩负他人的命，对现在的你来说太过沉重。”

        Reborn站在一块石碑前，上面刻满了名字。痕迹由旧到新，字花样繁多，涵盖各种语言。

        “阻止上面的名字再增加，是你将来的使命之一。”

        沢田纲吉无法对堕入深渊的幻术师见死不救，无法眼睁睁看着同伴为了自己死去，无法原谅癫狂超能力者的屠杀，无法接受经历相似的同龄人被人利用——他更不能允许朝夕相、呕心沥血的老师不爱惜自己。

        沢田纲吉站在这片黑暗中，感受着周遭冷的空气，心中宁静而安详，面带伤感。

        “只要是Reborn，什么样子都好，我都会照单全收。”

        “阿纲，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知的吧？”

        “你无法到的分，有人替你；你救不了的人，有人会帮你去救；你承受不了的压力，有人会与你分担。”

        “总有一天你不得不在家族与敌人之间出选择，你会动手解决他们，哪怕不是那么必要。你还没有经历过真正难缠的对手——你目前所打败的每一个敌人，都还没有彻底烂透，还有回转余地。”

        “你的守护者选择追随你、与你同行，是因为你有引他们的力量，是大空指环的继承者。你不用自己承担一切，火炎得到初代认可的他们，会永远与你共进退。”

        如果那个没有彩虹之子的未来没能扭转。

        如果真正的Reborn就是那样高大帅气的男人，姿，战斗起来手无人能挡，仅仅是掏枪都能得到可乐尼洛的惊呼——他是最强的彩虹之子、是最强杀手。

        如此高傲的男人又怎么会允许自己这幅样子为人所知呢？

        纲吉听着Reborn跟他讲述宇宙，命运，周而复始；告诉他彭格列的过往罪孽深重，利益交错，树大深。

        沢田纲吉觉得Reborn的行为有点好笑。

        沢田纲吉回想起飞机上毫无防备靠在自己肩上睡觉的Reborn，心中溢满了温热的。

        沢田纲吉点，手指不自然地抠着掌心——如果六骸不相信自己的承诺；如果Xanxus对自己没有期待；如果白兰最终不愿放弃他的游戏；如果古里炎真执念太深无法自；如果D斯佩多放不下莫须有的仇恨。

        他替Reborn感到高兴。

        Reborn站在高台上勉强与纲吉比肩，注视着学生挣扎的色眼眸，语调又轻、又充满力量，缓缓开解他：“我是对你很严厉没错，要胜任那个位置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不好好锻炼你是不行的。”

        Reborn会死，而自己会成为下一任彩虹之子，走向末路——沢田纲吉对此并不害怕，也不后悔，他有那个觉悟。

        沢田纲吉跪坐在地上抱住眼前的小小老师，子沾满泥土，轻声安抚那人灵魂的波动：

        十六岁的沢田纲吉没有能力、也没有足够丰富的想象力构建那个画面，但他却无比恐惧那场面变成现实的可能。

        宇宙中没有永恒的东西，因为宇宙本也会坍塌。

        上面的每一个名字，都是为信仰而死的彭格列家族成员。他们没能芳百世，甚至有些无名者；他们默默推进这个古老家族的历史进程，死得悄无声息，长眠地底。

        沢田纲吉再次点，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碎光，看着似乎就要哭出来：“然后呢？那些盘错节的肮脏分……Reborn、你是打算一个人去面对吗？”

        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孩子，在自己边享受着普通的生活，准备要好好度过余生——因为自己告诉他，不许自暴自弃，要活下去。

        起初少年还想不明白为何老师要说那种蹩脚的谎话，不过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后，他意识到Reborn原来是把自己的话通通听到心里了。

        02

        这里肃穆庄严，立着很多天主教塑像。多半是圣母祈祷，天父受难，站在这些故去的生命前为他们指引归途。

        石碑下方没入泥土中，还有很大一截空白。

        人类与世间万物一样，终将进入轮回。

        少年哑着嗓子，声音听起来既悲伤、又愤怒：

        十年后火箭筒砸到Reborn，却什么都没有出现。

        如果自己没办法解决彩虹之子的诅咒轮回。

        文化被创造的那天等于消亡伊始之日，种子发芽注定再次回归尘土，生命诞生的瞬间便已走向死亡。

        墓园之前，过于幼小的无视了主人的意志，紧紧抱着他年轻的弟子。他的心得无比安定，眼睛了。

        Reborn看着沢田纲吉，对他说：

        “只有神会留存。”

        “阿纲，你还小。有一天你会遇到无法被拯救的人，会遇到无法抉择的境地——努力和意志不一定会有回报，你想过吗？”

        “但是，千万别给自己施加压力。”

        但是他的母亲怎么办？边的朋友怎办？难要让他们搀扶着母亲、陪着她在儿子的葬礼上，只能抱着自己的遗像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