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应该挥霍金钱,如今支持以物换物的东西只有憎恶;人也不该挥霍生命,任谁都只能活上一次。不过沢田纲吉认为人最不该挥霍时间,这是他近来最为深刻的ti会之一。
半个月前,这位年轻人正式向彭格列家族表达成为继承人的意愿,从此彭格列再无继承人候补。一串字母通告全球,整个黑暗产业链在那天将这个名字载入历史。尽guan这个亚裔名字发音拗口、拼写需要记忆,但他未来将会成为世上古老且庞大家族的最高指挥者,这个理由足以让一些人开始练习如何提及他的名讳。
名字的主人正在打包行李,纲吉一手拿着一条泳ku,犹豫着是选绿底白点好、还是蓝底竖条纹好。他shen后那位小朋友往自己箱子里sai上洗漱包,Reborn“啪嗒”合上拉杆箱,眼睛也不抬便给出意见:“蓝色的。”
纲吉听了之后轻轻应了声好,随即将绿色的那条叠好放进箱子里,扣上带子锁上密码锁。
Reborn瞥见他挑的款式被学生摒弃不用,于是抬起脚就要往纲吉小tui上踹;后者早就预料到对方会来这一出,立ma弯腰提着箱子就往门外逃。
Reborn晚了一步踩了个空,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同时传来一声抗议:“我穿我喜欢的颜色都不行啊!你guan得太宽啦!”
Reborn又不是控制狂,学生爱穿什么穿什么他当然guan不着。问题是那条绿色的遇水会有点透明,是一条不太合格的泳ku——在家中的泳池里倒也无所谓,可他们现在是要去见外人。
白兰杰索,这个提起来仍旧让沢田纲吉心有余悸的男人邀请他们去荷兰度假。收到消息的时候Reborn也难免诧异,随即看到对方是通过基里奥内罗家族提交的邀请,而且对纲吉的前缀是“彭格列十世”,于是自作主张答应下来。
纲吉跟着妈妈出去买菜回到家,鞋才脱到一半就被老师告知要出远门。他被吓得单脚站着失去反应,还好扶着墙才没直接摔倒在门口。
突如其来的邀请却得到老师默许,纲吉明白Reborn自有考量,心里并不抵chu2。他只是在回忆荷兰到底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个低于海平面的国家,地理课本里有郁金香和风车的照片,去看看也不错。
八月的地中海燥热不堪,季风带来高压,云量稀少,阳光充足得不要钱。
“好热!而且好刺眼!”
沢田纲吉刚下飞机就不得不掏出墨镜保护眼睛,接着就胡乱去背包里摸给Reborn买的那一副。等他翻出眼镜盒递给shen边的小孩,手里作为交换似的多了ding帽子。他低tou去看,Reborn已经dai好遮阳帽,那帽檐上印着一只刺绣苹果。
真可爱,妈妈好会挑。纲吉这么想着,接过帽子dai好,说dao:“谢啦。”
最近Reborn好像又长大了那么一点,纲吉穿不下的旧衣服归他随便挑。虽然尺寸对九岁左右的小朋友来说有点大,不过这么热的地方穿宽松些也没什么不好。黑发的男孩穿着短袖衬衫和休闲ku,踩着小凉鞋,墨镜pei上帽子别样帅气。
“你这样就像小童星诶,酷酷的。”
“嘿,随便惹我的话照样会揍你哦。”
杀手小朋友拉低一点墨镜,视线毫不留情地戳在纲吉脸上。他完全能够说到zuo到,警告学生不许再zuo出越界评价。
要揍你早就揍啦,还轮得到先动嘴?纲吉笑而不语,他帮Reborn拖着箱子往阴凉的地方走,一边问:“不是说会有人来接我们吗?怎么没见到人。”
他们此刻shenchu1加勒比海中的小岛上,私人机场除了他俩没见到任何活物。纲吉稍微探tou就能看到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shen后是正在休眠的活火山,植被稀少得可怕,更别提什么漫山遍野的郁金香。
这条短短的飞机跑dao只有400米,纲吉和Reborn站在棚子里准备联系对接的负责人——结果电话拨出之前,他们听到了非常刺耳的轰鸣声。
一辆紫色的哑光跑车从高速那tou疾驰而来,拆掉消音qi的车子咆哮着美妙的油门声,卷起黄土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冲刺。敞篷车在沢田纲吉和Reborn面前拉起手刹,liu畅优美的车shen极速划过弧线。轮胎橡胶摩ca地面的焦臭味随着白烟飘散,车子华丽调转tou后终于停稳。
司机ding着高反光的鸡窝tou,胳膊搭着车门朝他们笑。白兰dai着爱心形状的粉色墨镜,嚼着泡泡糖朝他们chui了一个。泡泡“噗”破了之后,纲吉闻到一gu人造的荔枝香jing1味。
“Hi~纲吉君!有没有想我呢?你一定超级想我对吧~”
Reborn差点被糊了满脸灰,没好气地说dao:“所以,你请我们来大太阳底下聊天?”
沢田纲吉见怪不怪,他隔着被偏折过的阳光打量白兰。男人眼下的刺青从墨镜边lou出一些,眼睛在镜片后面眯起来,笑容还是那么夸张。
纲吉有快半年没见到白兰,也只知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