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看着疑惑的云雀，两口吃掉自己手里的那个小饼，并糊着嚼着东西告诉云雀，他们现在结为伴侣啦。

        圣父钟爱的左右双剑衣衫不整，在珍珠白麻石的泉边拥抱，在爱神塑像前亲吻。

        刚刚输了一场打斗的云雀恭弥脸色很差，发还没干，站在泉边等人。纵使天父垂爱，天使的脸庞美貌无比却无人敢挑战他的剑，也无人向他求爱。

        圣光中的父亲总是难以捉摸，不过云雀不需要理解他的想法。他只需要遵循本能，听从他的意愿行动——他就是为此而生，为了执行自己的使命，为天父散播荣光。

        他们入残缺同类的生活，等待试炼之日的到来——在父亲审判之前，天使们需要在人间驻留，会为神子的罪孽，完善灵魂中埋下的缺陷，为下一次晋升准备。

        云雀恭弥感受着伤口被湖水抚平，眼前的脚趾如雕刻般无暇，没有接话。纲吉下手越发刁钻，肋下的伤位置微妙；上来一点太高，下去一点太低，着他的晕向心口进发，来者不善。

        沢田纲吉小跑着回来，带着两个小烤饼。上面撒了很多糖和坚果，焦黄酥脆，又香又甜。

        云雀恭弥仗着力量强大在天界四横行，四片羽翼是他权利的象征，是主的意志；沢田纲吉是借他上位的残次品，靠着偷袭自己取悦吾主，得到与自己匹敌的神力。

        他的伴侣温柔善良，灵魂中被父亲注入太多慈爱，太多怜悯；这让纲吉的心总是充满悲伤，为这些可悲的生物而落泪，继而生出愤怒。

        云雀恭弥笑了，鲜花绽放，星辰发亮；沢田纲吉也笑了，日月无光，花开花谢。

        云雀恭弥看到沢田纲吉皱眉不语，于是拉着他的手，让他放松拳。

        天父破例晋级了两位四翼天使。

        他正要舞动翅膀下去帮忙，云雀恭弥抬手拦住他，说：“不可干预，万事皆有定数。”

        他没猜错，他的伴侣是那样贴，玫瑰雨都不及他半分；纲吉拥着云雀，抚摸他生出羽翼的肩胛骨，眼帘低垂，星光暗淡。

        沢田纲吉虽是破格晋级，但在与自己交手的年月中逐步成长，如今云雀已经很难伤他分毫——自己在摩湖泡澡治疗，他就可以撑着下巴在旁边等，只需要换件袍子就好。

        人间也由至尊所制造，创造之初便只剩下混沌，带着原罪的生物在地上爬行。

        庆典之上，天使都在寻找伴侣，今天是个特殊的节日。

        水光潋滟，明媚至极，纲吉掉云雀嘴角的芝麻粒，用尖着还给他；云雀在齿间咬碎它，香四溢，觉得沢田纲吉应该和饼一样好吃才对。

        咔哧咔哧的声响在广场上炸开，周遭死寂一般；云雀只听到泉的水声，还有人抽气的声音，随后有没用的家伙晕倒砸在地上的声音。

        沢田纲吉站在教堂的尖上看着车，相隔不远的巷子里有抢劫正在发生。圣父祝福以外的土地似乎无法受到他的庇护——哪怕两地只相隔几十米。

        02

        沢田纲吉余光里垂危的同伴爬了起来，于是他注视着云雀恭弥，在思考一个问题：云雀说他不知，是什么意思？

        是了，我父有话说过，听命胜于献祭，顺从胜于公羊的脂油；使他们知，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乃是靠耶和华口里所出的一切话——万物万命皆由天父所造，命运亦有其归路，终结已在伊始决定。

        赶不走的沢田纲吉在他边晃悠，云雀恭弥总是与他缠斗，不相上下；胜负时常易主，他们始终没有决出个结果，至今已经过去几百年。

        云雀带着纲吉搬入公寓，在人类中找到工作。

        云雀恭弥没见过，接过来咬了一口，味尝起来还不错。

        这次审

        眼里的火瞬间熄灭，沢田纲吉抽出手掌，上面全是黏糊糊的血。下那张苍白的脸美艳绝，黑发纯粹至极，星眸闪烁，完美得如同造物主本。

反抗；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抚弄，说话时血不停溢出口，缓缓：“我不知。”

        该隐的后代，亚当的后代，赛特的后代，蛇的后代在这片土地上庸庸碌碌，等待着主的救赎。

        穹之上飞出鸽子，花飘落，金光更盛。光束中央降下甘霖，两人上的伤全数复原。沢田纲吉背上涌出骨架，长成两对丰满的羽翼；翅膀洁白无瑕，却立刻被战场的血污染红。

        云雀恭弥心口一热，他拉下袍子低去查看，口多了个印记。雪白光洁的膛在眼前晃动，沢田纲吉多看了两眼，然后把自己领口拉下来给他看，那里也有个发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