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不见宴无涯发难。
“你说得不错,我算不上什么侠,可症结在于,我也并未想当沽名钓誉的侠。当年被师父带走时,我便算半个出家人,尘缘事迹早已断干净,孑然一shen,各人自有各人运,哪里轮得到我去搅合。”
听她这么说,颜倾辞更愤怒了,不经过问,就拿着扫帚往外赶人。
溪岚不敢劝,生怕人走了她又来闹自己,只微表歉意地给宴无涯落归途递了个眼色,二人表示理解,暂避回山中。
院里剩下不知所措的华年,墨月从膳房端着午饭出来,见少了两人,便问她们哪里去了。
“死了!”
颜倾辞狠狠瞪一眼溪岚,她分明瞧见她给那两人使眼色!胳膊肘往外拐!扔了扫帚,闷进屋中把门一锁,无论墨月怎么敲都不出来。
溪岚颇觉心累,让她们先吃,她则从未上锁的窗hu翻进,一落地,梳妆台边坐着独自生闷气的颜倾辞,她抬tou看她一眼,轻飘飘转向另一边描眉。
“吃午饭了。”
不理她。
“有你爱吃的时蔬。”
还是不理。
溪岚轻叹着走近,一手按着她左肩,另一手夺过她手中略显cu糙的漆眉笔,对着铜镜抚摸她的眉心chu1。
“已经很美了,无须再画。”
颜倾辞被她摸得呼xi一重,全shen的动作都变得僵ying不自然起来。
“我知dao你气她不在场……”
“我哪里是气她,我是气自己,” 颜倾辞坦然,“气自己文不成武不就,气自己没有能耐力挽狂澜,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在眼前……” 说着,她抽泣起来,越发自轻自贱,“我就是个废物。”
“怎么会?” 溪岚将人揽进怀里,手一遍遍抚摸她的脸颊,“是这世dao不济,是他们人xing泯灭,你一个受迫害之人,怎好将罪过全揽在自己shen上?错的不是你,是这没天良的世dao。”
颜倾辞依偎进她怀里,把半边shen子交托物儿般交托给溪岚,侧耳贴在她下肋骨chu1,手圈着腰,患得患失地搂紧。
“我只是气不顺,你莫嫌我烦。”
“你是憋屈太久,撒出来就好了,不过以后只准对我撒气,不能对旁人胡乱撒一通,易使人心寒。”
颜倾辞好奇:“你就不会心寒?”
“我的心本就是冷的,你的寒气伤不到我。”
“照你说,你既然是这样无情之人,那为何还要特意翻窗来哄我?你在意我。”
“我在意守诺。”
颜倾辞离远了,抬tou仰视这人,溪岚正巧低tou,二人目光对视上,冷冽遇上炙热,难免不被那温nuan感染。
溪岚最先移开目光,拍拍她的肩膀,“出来吃饭。”
颜倾辞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调笑:“我看你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
……
吃完饭,溪岚上山开垦新地,华年跟去帮忙。颜倾辞也不闲着,带着墨月和绮梦liu绥,先给村子的各家各hu送了些土鸡dan,算是结下邻居交情,又到镇中逛了一圈,与唯二的两家香粉铺子的老板娘打好交dao,白送给她们一些自制的香粉让她们试用兜售,若觉得好,改日可放心购买,她说会给她们按最便宜的批价算。
镇子不大,仅有几家客栈与一间酒楼,颜倾辞进去转了瞧,便见这些偏远地方的菜式简单,家常模样,品相也不好,比不上都城里花样多、卖相佳。她找上掌柜,说自己祖上有品菜名she2,曾写下所有尝过之菜的zuo法,若他们想要,便可免费赠与他们,只不过每卖出一盘子这菜,掌柜的就得分出五分之一的菜钱给她。
酒楼的掌柜恃财傲物,独霸一方久了,难免不信这些,以为她是骗子,命小二将几人赶出去后,还说如今的漂亮女人正事不干,整天想着歪门邪dao,当他是傻子呢?出来骗人倒不如去青楼卖shen,那里赚钱多轻松!
“这死人掌柜,好没教养!满口pen粪,看我不打折他的牙!” 墨月lu了袖子就要冲回去。
颜倾辞拦着她,看向酒楼牌匾,冷冷一笑:“莫同他一般见识,日后自有他来求我的时候。”
寻到客栈小店,颜倾辞着实费了一番口she2,不仅将价钱降到十分之一,还免去前五十盘的分成,等于白送他们,颜倾辞给每家一份不同的菜谱,若不好,以后不用便是,若受了追捧,也可以到她这里来买其余菜方。
回去路上,给小丫tou们各买了一gen糖葫芦,墨月仍气愤不已,边走边骂:“那酒楼的掌柜忒不是东西,竟敢这么冒犯小姐!亏得小姐tou脑好,签下两家香粉铺子与叁家客栈的供约,不然我们此番得白跑一趟了。”
颜倾辞摇tou:“对方用不用还没个定数呢,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明日起早,和我一起去山里多采些花来罢,我要用来zuo香粉。”
墨月想了想,觉得哪里不妥:“可万一那些人不老实,不如实说到底卖了几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