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莲花，如今是涟漪。”

        “属下一直盯着轿子，千真万确。”

        对她这番狂野派，颜倾辞好似并不吃惊，又为她续上一杯，抬手请尝。

        “是又如何？”墨台揽月无所谓地看着她。

        幕后主使昏迷不醒，原先受挑唆的人也纷纷弃暗投明，都城及周边的铺子算是稳稳攥在了自己手里。

        这问题的陷阱十分明显，所以最理想的答案其实已经见分晓，一般人听到这里，骗也要骗对方说自己是为她而来，此为攻心讨好之计。

        “天下财权…

        “纵观历史，是无区别，但在我这里，两者还是有区别的。求贤是为人，求权是为己，陛下是为人还是为己？”

        “就不能既为人，也为己？”

        第叁日。到了皇家祭庙的日子。

        “自己为老不尊，就别旁人为小不敬。慢些走，别颠着他老人家了——仔细给颠没了。”

        墨台揽月等在二楼厢房中，颜倾辞推门进来，她一动不动盯着她直到坐下，在场没有第叁人，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单刀直入：“加入我麾下，助我稳固朝野，你想要什么，条件随意开。”

        “姑姑？”顾裴灵常年待在禁，颜倾辞很少见她，上次见面还是儿时——娘亲还在的时候……

        如此七次后，墨台揽月撑得实在一滴都饮不下了。颜倾辞才悠悠端起自己面前的第一杯，翘着角轻抿一口。

        “巨啸掀的浪再高，也高不过溥天之下。”

        “禀相爷，太妃与陛下一路直抵皇庙，未曾下轿。”

        过程中，颜倾辞洗盏斟茶，也为墨台揽月倒了一杯，对方说完，她不曾回答，而是抬手请她一品。

        墨台揽月偏不，她偏要两全其美。

        理完这些琐碎，两日已过。

        “人去哪儿？！”素和刍严大怒，斥责眼底下都能跟丢，要他们何用？

        叁个轿子是幌子，他们出发后，墨台揽月与素和无霜乔装改扮成女，女帝让顾裴灵以回家省亲为由出，她们则跟在其后混出去，这才逃过了一众眼线。之所以要带素和无霜，无非是墨台揽月信不过她，不如将人带在边，以防她通风报信。

        两人打的哑谜，随行的一个都听不懂，不过就算听不懂，光看这行事，素和无霜也知墨台揽月要有所动作了。她将她拉到一旁，问她是否是想对她爹出手。

        “第一才女甘作陪衬？我瞧你在这池是涟漪，到那池，就成了巨啸。”

        “清lián居士，哪个lián？”墨台揽月问。

        “信不过我？”墨台揽月一口喝尽杯中茶，放回原。

        顾裴灵将人抱在怀里，泣不成声，嘴里说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姑姑的亲人只剩你了……”随即觉得说这话不合时宜，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她了泪，笑着拍拍她的肩，“去罢。”

        “你有颜氏商号，”墨台揽月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看中她的原因，“我再给你天下财权，你就是真的富可敌国，我也能凭你的支持夺回权力。”

        依旧牛饮下去。茶盏见空。

        事实上，这帮探子没说错，墨台揽月的确没有下过轿子——她压儿就没上轿子，何来下轿一说？

        “臣女不知陛下这是求贤若渴呢，还是求权若渴？”

        “未曾下过轿？确定？”

紧把他爹抬回家，临走前又指着颜倾辞鼻子骂，“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等着！”

        正值厉兵秣之际，女帝下令一切从简，故此趟出算是悄无声息，只带零星几人，叁个轿子从门一齐出发，途径花楼，一路出城往郊外去，午时正好到皇庙。

        “陛下未免太信得过臣女。”

        “倾辞！”顾裴灵见侄女完好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激动到落泪，“太好了，太好了……”

        城中花楼白天并不开张，紧锁的木门之后，颜倾辞与墨台揽月相会在此。

        颜倾辞又添一杯。墨台揽月照喝不误。

        这时，皇庙中的眼线进来慌忙禀报：“轿子到皇庙后，里人迟迟不出，卑职上去一探究竟，谁料轿中竟无一人！”

        “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