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辆车的护卫见这边有动静,手拿长剑向贩子,以为是他阻碍了队伍的前进。“天家的队伍也敢拦?找死。”
那个因鼓动大臣迫皇上立公子宽为太子而被发边疆的造反妃子――萧昭仪。
“那你就,不是造反……你是,造福黎民。”
“娘娘放心,无一活口。”
萧嫱正用手帕去掉女脸上的灰,满心都是姊姊的安危,对她外之物神情漠然,答复轻描淡写,“官岂能欺民?本是被发到这里,不是升迁,难不成你想我连这封地都丢掉?”
“天,天家?”贩子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这队伍与旗幡,容字飘扬,不是被分到漠朔的容王公子宽的队伍还能是谁?那面前这个女人便是……
“这是……好事,我愿意!”
女人听后吃力地想了许久,一字一句一如既往,嘴里蹦出来的都是赞赏。就仿佛回到了她们相谈甚欢志趣相投的发小之际,听得萧嫱感激涕零又哭又笑。
“打人,不对。”
“好啊,你还想造反不成?”贩子转去鞍上掏出备用的匕首,渐渐近看似呆愣不动的女人,离她心脏就差半尺。
大庭广众之下,贩子被数十人碎尸万段。
她后,萧嫱看着这似婴儿拳大小的血疤与满伤痕,不禁落下泪来,更坚定了心中的志向。
“有意思,你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想保护他?”
“谁想造反?造反这种好事,怎能没本的份儿?”
还有这等好事?报了仇不说,还能脱去贱籍。顿时,几十个得了自由的隶一起往贩子上扑,有人扯下他一条胳膊,有人扯下他一条,有人捡了匕首去割他的鼻子耳朵……
“砍人,也不对。”
贩子松了一口气,萧嫱笑问他开锁的钥匙在何人手里,他如实回答,答完又不让走,留了一盏茶功夫,护卫快加鞭地拿来开锁的东西,钥匙从贩子面前递到萧嫱手里时,上面还带着几点血。
“可惜啊……嘶,也不可惜,买的和卖的一起死了,倒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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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刚坐稳的萧嫱又掀了窗帘子,笑颜如花地看向被放开手脚的隶们,指着地上贩子:“拿着他上的物件儿来漠朔庭府交投名状,本可以消了你们的籍。”
车里,干净了脸的女面容英气十足,她用清澈而略显迟钝的眼神看向萧嫱,问:“你不是,坏人……为什么,要造反?”
护卫远去,贩子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从地上抬。
“疼……”女人扭扭,被凶了后委屈地不敢再动。
“因为我想要所有人都过得好,但本来就过得好的人不同意,对他们来说,这就是造反。”
女人脸上被尘土覆盖,看不清本貌,唯有那双眸子清亮又无主,只见她低看了看地上隶断了的,手用贩子看不清的快招眨眼夺过他手里的刀,一折两半,呛啷两声,扔在地上。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贩子的惶恐一是因萧嫱恶名在外,二是在她面前提了造反二字又骂了她。此刻她失权失意,这么无异于火上浇油。
“昭仪娘娘,杀否?”护卫请示萧嫱。
“没人认出来你是我的人罢?”
“好说,你我无仇无怨,我当然可以放了你。”萧嫱命护卫为一众隶解开镣铐,牵着呆滞童情的女人上了车。
萧嫱让她转过去,果不其然,女人后不知被什么钝打出了一个血。她用手帕去,血已经凝固,不掉。她只好分开女人发丝,用指甲将那些血痂一点点扣下来。
隔车停下,车内人掀开窗帘子,一张年青貌美的脸探出来,盯着女隶几经确认,见是自己认识的人不假,忙下车去拉她的手,问她怎么到了漠朔,还成了隶。
哀嚎逐渐奄奄一息,被远远甩在队伍后面。
“那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造福黎民?”
听到总贩和买客无一生还,贩子傻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大喊:“昭仪娘娘饶命!昭仪娘娘饶命!”
“你这臭娘们儿也想多闲事?”贩子有眼无珠,拿着匕首嚣张地指着两人。
神情呆滞,说话木楞,懂得的理却比圣贤还要浅显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