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此搬出了父亲的宅子,远赴海外。
上一次见到父亲已经是数月之前的事了,如今,我独自待在祖父法涅斯给我建造的房子里,除去几个妇孺仆从与才回国没多久上门拜访的酒鬼二叔,这
两人就像在灯火下交媾的蛇,巴巴托斯震惊不已。还未分化的少年大抵是闻得到些许信息素的味,他还记得那种被霓裳花的诱人香味充斥鼻腔的感觉,也记得霓裳花香中参杂着的刺鼻的焦煤味。巴巴托斯怔怔地透过门看着交缠的人,等到缓过神来时,自己已被屋里的男人踹倒在地。
我不知,我不知。
我从未见过自己另外一个父亲……现在我明白了,也许在我幼年时闯入屋子压着摩拉克斯的那一个人是我父亲,也许把摩拉克斯围在中间的那一群黑压压的人都是我的父亲!
作西洋人打扮带着青色诗人帽的家伙站起,柔和了脸色,笑着说:“谢谢大侄子的好酒,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他把这些都告诉我是为什么!我并不想接受自己多年来怀疑着的事情真的坐实了的事实。我想我有些激动了,近乎是带着怒意问:“那我呢!我又是怎么来的!”
巴巴托斯捂着腹低,发丝遮住了双眸,他气若游丝:“抱歉,父亲。”
“我明白的,父亲。”少年咬牙低声,和躺在房中的雪白胴默默对视了一眼。
我拍灭汽灯。
的发丝,越发用力弄坐在怀里的少年。
我看得清楚,对面坐着的家伙想要从我的眼中窥见我的情绪,他太狡猾了!装作事不关己、游手好闲这么多年的家伙在此刻还是出了锋利的獠牙,他幽幽的绿眸在阴影泛着冷光:“我回来,只不过想搅乱这一切——我要报复老家伙。”他节骨分明的手轻叩桌面,“而知了这一切的你,我想,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我只记得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摩拉克斯,我的父亲,在皎洁的月光下静默地掐着我的脖子,鎏金的眸子里燃烧着难以掩藏的恨意。我想反抗,我恨他!我拼命拍打他的双手,愈发不过气。每次当我觉得自己将要死去时,父亲却会蓦地松开双手,紧紧抱住我,发出叹息。
我静静盯着二叔,看他哼着小曲上楼回到客房。
巴巴托斯瞥了我一眼,嗤笑:“我承认从那以后时常会对你亲爱的父亲进行一些不合适的肖想,但我不还什么都没么?我才回国没多久,没想到老家伙依旧咬着你父亲不放,也没想到老家伙也有失手的时候……更没想到,我也会因此多了个侄子。”巴巴托斯耸耸肩。
“这不是很显然吗?大侄子。”巴巴托斯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本该因摄入过量酒而涣散的眼神此刻却在汽灯的照映下清明得发亮:“我记得你五六岁时才和你父亲被法涅斯他们找到吧?难你自己还搞不清缘由吗?”
听完巴巴托斯的话,我故作轻松:“那么你呢?二叔你看到这些画面又是怎么想的呢?”我不信面前这个留洋归来的家伙没有一丝的想入非非,可恶的Beta为何要把这些事告诉我?
紫红的在摩拉克斯紧窄的小里进出,带出丝丝清与浊。
我将指甲掐入肉里,下颚紧绷。
“你是山鬼孩子,自然也是山鬼,我叫你‘魈’!”他低声。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是摩拉克斯被老家伙的敌人们所迫而生下来的孩子,这么多年了,难从来没有人和你说清楚吗?”巴巴托斯扫视着我肤上难以掩盖的陈旧疤痕,一瞬间,我感觉这些老疤痕突然活过来了似的疼痛不已,像水蛭一般啃咬我、想要拼命钻进我的血肉中去。
“你走吧。”
我只记得无数个午后,那群看不清面庞的人离开后,父亲拖出在床底的我,着浑的青紫,破裂着嘴角,沉默地挥下可怖的荆条,在我的上留下数不清的伤口,揩不去的血迹。
法涅斯居高临下地睨着巴巴托斯,眼里泛着示威的红光。
……
“你知该怎么吧?”
我低看着上早已结痂的疤痕,它们的存在刺痛着我。但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摩拉克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自己孩子上留下一可怖的伤痕的呢?我能理解!儿时的痛苦仿佛在回忆中被冲淡,疤痕使我生理疼痛,父亲过往的遭遇却更使我的心理痛苦不堪,我现在,立,想要奔到父亲边,紧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