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后,gong尚角曾经来找碧珍,他求她救救gong远徵
多么伟大的兄长
多么感人的兄弟情
gong尚角拉着她的手,对碧珍说:“我就远徵一个弟弟,这么多年都是我把他养大的,我前面还差点害他死了,碧珍我不能看着远徵去死。我zuo不到。”
“我知dao我们兄弟俩对不起你良多,万般错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你就答应了和他在一块吧,他真的很喜欢你,那一枕黄粱gen本就没有解药,你不救他他真的会死。”
碧珍没有告诉gong尚角,她已经妥协过
她早就默认了,不论gong远徵对她提什么要求,哪怕无礼至极,她也回应下。
碧珍看着gong尚角,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
她敬爱信任的夫君,想要托付一生的良人,求她委shen于他人,碧珍就这么看着gong尚角
忽而问他
“那你不能再和我在一起,就算如此你也要我答应你吗?”
选她还是选远徵
她最后一次问gong尚角
“兄弟共妻,我断不能忍,就算把我拱手让人,你也忍得吗?”
她以为自己会liu泪,但眼泪似乎已经liu干了,她空dong的眼睛里再也淌不出一滴泪水。
长久的沉默中,gong尚角红着眼眶点tou
冯碧珍沉默平静了少顷,继而暴怒
她抓起shen边一切能抓到的东西,疯狂的往gong尚角的shen上砸去
“gun!你给我gun!”
“gun出去!”
“我不要见到你,你给我gun!”
破损的心又被狠狠扎了一刀,血争先恐后的往外liu,冯碧珍伏在床沿失声痛哭,她哭的很猛烈,哭的五脏六腑都在痉挛,止不住的干呕。哭到后面她晕厥过去,醒来见到又是gong尚角和gong远徵这两个人,逃不出的牢笼,巨大的窒息感几乎要将她吞没干净。
她像是一ju会chuan气的尸ti,苍白的躺在床上chuan息:“我答应了。”
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啊就像是那随水浮萍,飘啊飘也不知dao能飘到哪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的?
碧珍时常自己问自己
或许是从踏上花轿离开乌篷的那一刻,又或许是自gong家这两个兄弟无穷尽的戏弄开始,她总想着熬一熬、撑一撑就过去了。但苦难的命轮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就像麻绳专挑细chu1断,噩运只找苦命人。等到碧珍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她的母亲,她的弟弟接二连三的都出了意外。
回顾过去的二十几年,碧珍才发觉原来从父亲死的那一刻,冯家的气数就已经尽了。孤儿寡母守不住偌大的书楼,她们全都是待宰的羔羊。只有她因为外嫁逃过了一劫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幸或不幸难说的很呢
或许这才是她的劫难
浩浩汤汤的路上,逝者已去,留给生者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这种折磨远胜肉ti的凌nue,日夜不停的萦绕在碧珍的心中脑海,她常常会在梦里听见爹娘的声音,还有阿瑄的哭声。
梦里的那一把火烧透了书楼,火光冲天,让她无数次从夜半惊醒泪liu满面。
她望着半干的墨痕,往里添了一滴水,继续默书
写过的纸落了一尺高,都是她一字一字写下后校对过的孤本。那些冯家历代收藏的典籍曾经都被束之高阁,唯有她和阿瑄看过,珍惜堪比黄金的卷册,被极其妥帖的收藏在上好的书架上,往年都是父亲带着他们一起晒书。
“咳咳。”
写好一张,碧珍举起纸,任他自由风干后,nong1黑的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翻出淡淡的金色。
“珍珍姐,写好这一张,这一本《太平圣惠方》就默写了十卷了!”英儿是碧珍的侍女,从她嫁到角gong就跟着她,到现在她独居在溪东草堂英儿也不离不弃。
“您以前还看过这么多医书啊!”英儿翻着生宣,惊叹dao
碧珍一笑了之,“只是看过,我并不懂这里写的是什么。我志不在此,也只是草草通读了一遍。”
“先写这些拿去印了送给旧尘山谷的医馆。”
碧珍换了衣服,和英儿两个人一起提着这些没有装订的书去旧尘集市。
自十年前那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