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散兵难得没有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要不要吃点东西?”荧闻到了风中携来的一阵阵食物的香气，腹中饿意渐。

        排了好几条队，直到二人都各拿了好几个打包的纸袋子，荧才心满意足地取出一串烤吃虎鱼吃了起来。

        “只是觉得会很麻烦！”她狡辩。

        “…那当我没问。”

        看着满大街被橘灿灿的灯光所笼罩，变得喜气起来，荧心情轻飘飘的，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只霄灯，晃晃悠悠地飘上了夜空之中。

        二人各怀心事地吃完了买来的一堆小吃，来海灯节游玩的人也多了起来。

        “佳人?你么?”散兵看起来心情颇好，语气轻快地调侃了句。

        不其实我指的是你，她心里暗自想着。

        她瞪了他一眼，附近璃月群众可是人手一盏霄灯，他也不怕被围殴。

        “要牵着吗?这样…不容易被人群冲散。”

        “有的烟花，被云挡住了。”她惋惜地说。

        荧的脸颊骤然涨红，这岂不就是…间接……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两个人并肩走着。

        “别把我袖子弄皱了，”散兵嫌弃，反手将她的手牵住，“跟好了。”

        看着海港中央的巨大装置，她感叹:“今年的灯也好漂亮呢。”

        “我就不用了，你买你喜欢的吃吧。”少年皱了皱眉，“怎么都要排队。”

        但少年只是微微倾，在凑到他嘴边的烤鱼上斯文地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起来。

        “如果不怕死的话…倒也不是不行，那个人对财富的执着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少年托腮，一副开始仔细思考起可行的样子。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碰到了。

        散兵接过，:“向一盏小小的纸灯寻求庇佑，人类有时真是天真得可笑。”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正是形容此等佳景的吧。

        散兵任她拉着，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

        鱼烤得微焦酥脆，撒满了香料，鱼肉细多汁，大火烤制锁紧了汁水，她满足地咬了一大口。

        荧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找了个队尾排着:“排队也是一种节日氛围啊，而且多人买的摊位一定好吃。”

        “虽然是小小的灯，但承载着千千万人美好的祝愿，就意义非凡了起来。”她虔诚、贪婪地双手合十，在心中许了一堆愿望。

        她睁眼时，散兵已经放飞了属于他的那盏霄灯。

        “你的脸好红，”散兵的脸离她不到一掌距离，他似意有所指般，用拇指揩去边粘上的一点点油渍，“味…还不错。”

        “灯下看美人…”荧低声喃喃:“总有种璃月故事里面书生夜会佳人的既视感。”

        遇到了好多熟面孔，比如栏杆旁那对愚人众情侣，好眼熟，总感觉去年也见到过。

        入夜，华灯初上。

        完了！平时和派蒙相惯了，她居然，习惯地就与他分享她吃过的食物……这下肯定又要挨骂了。

        他会不会也许下什么愿望呢?

        荧心如擂鼓，手腕被少年微凉的手牵着缓缓往前走，他一路避开拥挤的人，将她带到了一个稍微僻静远离人群中心的角落。

        一枚烟花骤然在海面上炸开，荧惊喜地摇了摇散兵的小臂，“快看！是烟花！”

        她犹豫着将手搭上了他的掌心。

        察觉到边人视线，她习惯地将啃了一口的烤鱼递了过去:“要不要尝一口?”

        「不卫生」、「吃过的东西也敢拿给我吃?」她已经差不多能想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散兵看着她油的红嘴，半晌没动作。

        荧拿出路上买的两盏霄灯，递给散兵一盏。

        “那要不要在更高一点的地方看?”散兵伸出了一只手。“把手给我。”

疾首，这人怎么一副不差钱的口吻，他现在比她还穷呢。

        她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别别扭扭地想去拉散兵宽大的衣袖。

        “呵呵，这就怕了?”

        她悄悄偷看旁的少年，他闲庭信步，偶尔扭看街两侧的摊位，美丽的脸在黄色灯光映照下，多了几分温，让她有种他又失忆了的错觉。

        “炸、炸萝卜子！”她突然口吃，思维开始滞，“还、还有禽羹！白玉汤！要都试试吗?”

        他…刚才是不是正好咬在她吃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