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
“虽然在一旁插嘴显得很失礼,但我觉得你好像把话题岔开了。现在你被要求的是,应该解释‘为什么要这么’。”虽然我尽量让自己说话保持冷静,但这份愤怒肯定是隐藏不住的,“首先,不应该明确这一点吗?”
槙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在这里感情用事的话,那才真的会被片仓的步调带跑,变得不知该怎么办。我得冷静地,把话说下去。
“我没打算把话题岔开。说起来,他的那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刚刚那些话,是我对自己主张的‘什么都没’,所提出的依据。面对就这样于劣势的尚纯,我有着同情和共鸣。所以,无论有怎样的理由,我都不会出那种与他为敌的事。”
“同情和……共鸣?”
“没错,因为,我也是于‘劣势’的人啊。虽说是亲戚,但我是庆母亲那边出生的人,所以完全没有‘槙家’的血统,是没有任何权利的外人。因为这个原因,我曾经失去过不想失去的东西。这事没和庆说过呢,因为我和志保分手的时候,你没问我理由。”
说起那个名字时,片仓先生脸上闪过一丝痛色。
“我跟泉提过吧,‘我有过一个恋人,却因为家世的差距而互相伤害,最后分手’的事。我的恋人,是名门望族的独生女。之所以会分手,是因为她和那所大学毕业的,同是名门望族的长子谈妥了婚事。自己的结婚对象要由自己来定,‘要是实现不了,就算和父母决裂我也在所不惜,’她是这么说的。但结果,说这句话的日子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天。”
槙君问:“然后就一直,没见过面吗?”
“别说见面了,连对话都没有过。只有一次,她寄了封信到店里来,内容是告知我她要结婚了,还有谢罪和辩解,虽然大致都和我预想的一样,但写在最后一行的话,还是让我笑了出来。‘如果你能生在槙的本家就好了’,我到现在都会想,抱歉啊,没生在本家。”
槙的亲戚,这个词让我在某些地方,把片仓先生当了有槙家血统的人,把他看作,是“那种”家世的人。所以,我一直以为“不是那种”的人应该是她。
“但作为过来人,我很想给你个建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个,指的就不是伤害了对方的经验。要说的话,应该是被伤害以后才说出的话。
“我并不恨她,也没有憎恶她。那边的世界,也有那边的情况,应该存在着只有生活在那里的人,才能了解的痛苦吧。即使在无法知晓这一情况的‘我这边’看来,那姿态是多么傲慢且稽。”
像是要直面片仓先生所有的话,一直都没有把目光移开的槙,正静静咬着嘴,握紧拳,而此时,我的心中,缺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你是想说,槙是‘那边’的人吗?”
“你?”
此时我已经听不到槙正小声喊着我。
“这边……于劣势的人会受伤,全都要怪于那边的人。所以同样的,那边的人也应该平等地受到伤害和失去,是这样吗?”
无论我怎么克制,声音都在不住地颤抖。视野,渐渐模糊了起来。深深入的空气,已经无法保留。
“只有槙没有受到伤害,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