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规焉回,猛地后仰躲过一击。
“凶手自有报应,你不该动手害人。”李规焉再次攻了过去。
门口的尸人已经被烧得干干净净,于是李规焉从屋下来。
“咯……吱……咯……吱……”
将尸安置在墙边,李规焉仔细端详着那尊神像。
几乎是眨眼间,这条蛇就化成了一滩恶臭的血水。
破庙里过于仄,李规焉一脚踢开车夫,毫不犹豫从大门闪了出去。
神像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空!
李规焉垂眼看了看一旁的尸,再回看那神像,终于察觉了不对。
挡完了剑的尸被鬼新娘随手扔在一旁,她也不李规焉听不听,径自飘忽盘旋着,鬼气森森地说起了她的死因。
这神像端坐高台,神色悲悯,可这样本该充满正气的样子,放在这里就是说不出的奇怪。
听到孤山集,李规焉就知了,她的未婚夫多半是被僵尸害了。
李规焉觉得很不舒服,神像的目光上它那张脸孔,好像在嘲笑:“小士看什么呢?”
有些以假乱真的幻象或易容术,要到和真人一模一样也不是不可能。
反应极快,李规焉当即一剑掷出去,把蛇斩了下来。
看这尸状况,已经死了至少两日。
还有门口悬挂在房梁上的那尸。
车夫和神像都被动了手脚,此时线索几乎就已经落在了那座新坟无疑了。
“杀了人,变成厉鬼,你回不了了。”灼烧尸人的真火已经熄灭,李规焉在背后长明灯的微光下看着鬼新娘虚浮在半空的影,肃然说。
就好像带着悲悯慈爱的神像在注视着那车夫你尸,欣赏他破布一样,垂吊在房梁的凄惨模样。
飞溅的泥土里显出一个鬼影。
往破庙里细看过去,悬尸后还供着一尊神像。
“执迷不悟。”李规焉挽剑出招,剑意发,盘旋的剑影就要落下六合独尊。
―红衣,长发飘飞,面色惨白,脖颈间还有一条青紫的勒痕。
是一个被缢而亡的新嫁娘。
是破庙里面的声音!
一阵阵急切的铃铛声。
“我报仇啊。”若不是一脸死气,这新娘定然是个俏美人。
那景象很诡异。
李规焉看了五六遍,终于认出来了。这尸,就是傍晚遇见的那个车夫!
它并不和李规焉对视,而是顺着他的目光而动。
尸不断晃动,长明灯的微光就反反复复在其脸上一闪而过。
“巴陵乱葬岗多年来相安无事,你缘何在此作祟!”李规焉抬剑指向鬼新娘,脊背笔直,正气凛然。
从发现尸开始,就总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
那下午看到的是什么?如果是鬼魂,李规焉不可能认不出。
“我本该在正月十五之后就能成婚的,可我那苦命的未婚夫,丢在了瞿塘峡,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于是李规焉疾步后退,停在新坟边,以万世不竭急速扎进地底,把那泛着深血腥味的泥土尽数铲起。
“长好鲁,我的坟都被你抄了。”这鬼新娘抬起衣袖半遮面,眼神幽幽地盯着李规焉。.
既然如此,那是幻象?
李规焉抽出一张雷火符,径直扔进那黑漆漆的空,不多时就听见了一阵黏腻的蠕动声。紧接着,一条色泽艳丽的细蛇就挣扎着钻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厉鬼就厉鬼,有什么不好?”鬼新娘发出尖利的笑声,她双手从衣袖中钻出来,鲜红的指甲寒光熠熠。
鬼新娘见状,突然像魅影一般,消散在原地,倏忽又出现在李规焉后:“长不问问我缘由,有失公允啊。”
朽坏的房梁和麻绳拧出滞涩的声音。
长明灯的光被破庙门前的木板遮挡,映照在内的光线极其有限。但就着这点光,也能看见屋里纵横交错地挂着一串串铃铛。
只不过要真是这样,大费周章把李规焉引来,恐怕是铁了心要让他死在这里。
“装神弄鬼。”李规焉绕到神像后边,一把掀开满是蛛网灰尘的破布帘。
那车夫起尸了!
这次鬼新娘并不躲闪,在剑尖即将刺中她心口时,抬手一拽,那车夫的尸就像傀儡一样,被拖拽上前,挡下了这一剑。
李规焉剑,谨慎地迈进破庙,挥剑斩断了悬着尸的那条麻绳。
一条麻绳紧紧勒着尸的咽,挂在房梁左右摇。
“呃……呃呃……”背后传来骨骼扭动的声音。
“他只是在孤山集住了一晚,人就没了。”
李规焉蹙眉闪开,拉开距离。他当然知这鬼新娘是遇了祸,看那车夫的死状,他已经猜到几分。
神像的眼珠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