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结痂,甘甜的更甘甜。我很清楚自己对你的意义,反之亦然。然而我们的分歧、争吵、分扬镳的曾经,你的伤痕、你的困顿、你的顾虑,这都无关紧要:陪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但在变故陡生的如今,你需要的,还仅仅是缄口不言或是袖手旁观吗?
闷热的水雾漫上镜面,贴衣物落入收纳筐,皱褶堆叠,窸窣作响。艾尔海森静静地端详着镜中逐渐模糊的面容。没有表情的脸,健壮而畅的肌肉线条。……这足够引人吗?我很明确地知你是怎样想我的。但现在更令我好奇的是,你对我到底抱有何种程度的幻想。水声漉漉,在方寸之间下了一场暴雨。被打而下垂的发梢、淌着水珠的下颌、透而不作半点遮拦的,他在听到门锁转动的那一刻转过去:那是充斥着不明意味与暗示的一瞥。
醉透的卡维斜靠在浴室门口,门外的黑暗正在一呼一间摇摇坠。因为酒意和闷热无意解开的两颗纽扣。垂落的衣领和暴在空气中的半边肩膀。卡维站在艾尔海森后几米的地方,隔着原始到文明的距离,带着烈的蒲公英酒的香气问他:“需要我帮你吗?”
水声停止了,离开的带走最后一声水花。急切到渴望的怀抱,紧随其后的是不懂章法的齿。如同幻梦再一次狂风般肆,龙卷风撕碎一整支军队,坚的花没有拒绝一个神志不清的吻。……是因为他也屈从了吗?肉负隅顽抗,理智却早已是东野败驾。漫生的津颂唱着不理智者的德,轻浮的羽丝惩戒着虔诚者的违拗。卡维从朦胧着水光的双眼里瞥见艾尔海森的脸,紧接着是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眸。
……他知晓他的清醒。而他纵容他的逾越。
剑弩张的非零和游戏,思绪脱轨一瞬即被判为出局。按住腰的手掌、灼热的温,无意识微启的是败北的先兆。嘣。谁开了一枪?子弹麻痹口腔,在粘稠的海洋里撬开属于两个人的宝藏。夺宝者会容许镇兽退让么?他不知。颤抖、化,缠绕的双臂好像托生的藤蔓。巨浪向他扑来,而后是耸立的礁石。他把自己推至退无可退的境地。
“我可以帮你么?……让我帮你吧,好么?”
他呢喃着句意残破的词汇,很轻很轻地吻着艾尔海森的角——带着斗争过的激烈痕迹。然后是肤、凸起的骨,用牙齿摩挲那缓慢动的峰峦。像一个心虔志诚的攀登者一样丈量这座不着寸缕的山脉,肘行膝步地行至深的深,沿途的水色不知是来自天赐还是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