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蒙着眼睛了一场，仅靠摸，小少爷本就稀薄的安全感大失，遭到的玩弄变本加厉，医生自然是哭了，在桌子椅子和不知为什么放满了制菜刀的厨房理台上通通挨了，两条长曲折地缠在胡少爷的细腰上，两个人挤在一方黄花梨制的明代大圈椅里。医生自难保，再顾不上心疼昂贵古物，冷玉般的十指把住肉叫他沉沉往下坐，胡亥把埋在他的颈侧，深深拥抱。丝绢冷，看不见那双红彤彤的兔子似的眼睛，呼在口是乱的，惶恐不安，想起第一次看见扶苏从这里醒过来，分明是目的所成，那一刻却不知是快乐还是酸涩，情绪交织着撕开他的口，摇摇坠间有蚀骨之痛。皇兄定了定神，把手掌从他手中抽走，面色冷若冰霜，与从前那个温的人没有半点一样的地方，万千悸动顷刻变作恐怖，他竟亲手——亲手杀了那个人，失而复得，得而又失，从此再不能握住了。

        胡亥隐痛，作势要扯，他却咬紧了不松口，显然是痛得发昏，要人亲一亲。他清楚医生是为他情愿变成这样，热乎乎地摁在怀里给他，包容温吞地着，也了，往日伶牙俐齿吐槽一台机，如今呜呜咽咽地只会浪叫，此情此景，再怎么冷的人都不到斥责。

        他哭得很惨，得又厉害，如果忽略下一刻不停地淌着水，简直像是要上断气一样。怎么这样不耐？胡亥到底不想把人干死在自己家里，给他缓了缓，下细细摩，终于生出点温情意味，指节搽了一把鼻翼上的汗，凉凉的，医生昏脑涨，下意识把脸埋在他手掌里蹭了蹭，冰白指里望出狗狗似的眼睛，瞳仁深自有水似的灵动，睫像刷子似的细细搔着他的掌纹，血色涤净，情愫如手中漫长的生命线一样长出千丝万缕的。

        这点也要贪。

        “慢…慢一点…呜！呃…啊啊啊…唔嗯！”

        小公子的脾气古怪，饶是最贴近的孙朔也摸不清楚其究竟是吝啬还是慷慨，把发不容情拽出来，见他一瞬的失神，啧了一声，又把沁冷口交付，强地叫他着，就像从前那只诸事不知的

        医生曾经千方百计想要一络发去研究，毕竟出自守旧的贵族，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老板还没见到剪刀就开始摇，扶苏一个借尸还魂的刑人张三更别想指望，唯有胡亥被他的狗狗眼盯得没法，把发带一扯蒙住眼睛，权当自己不知，真的由他剪，华丽银发摇曳满背艳丽得像是某种不知名神鸟的羽。刀刃未下就起了静电，恰似两把刀锵在一起的气场，胡亥当然知鸿鸣在心里叽叽喳喳骂他渣男，视死如归拿脊背冲着他，活像炸了一尾巴又不敢跑的兔子。利害小公子少有这样温顺的时候，以至于医生居然良心不安起来，踌躇片刻，想到礼尚往来，将贴上鬓角，而后把双臂也缠到他肩膀上去。一点报酬预先支付，于粘腻接吻中褪去彼此的衣物，见对方素白躯上赫然有狭长疤痕，最终不舍得，剪刀随手落在桌子上，转而去捧他的面颊。因为太可怜又太喜欢了，连一缕发丝都不想弄坏。

        长发柔冷，一丝一缕打在热的面孔上，感仿佛一场下不到的细雨，被干得神志恍惚，上没有一块好肉。一下班就到床上没节制地乱搞，哪里都痛得要命，医生哆哆嗦嗦地去摸间，热肤像是被鞭子抽过，汗水过激起尖锐刺痛，指尖腻到按不住，得几乎疑心出血。天可怜见，他贪吃荔枝上火，咽炎未愈，从到尾可只有这一块括约肌给胡亥糟蹋，暴餮天物后就没得玩，为生活捂着屁到急诊挂号，那他苏北陆也没脸在医院混了。可惜胡亥还是人的时候就不喜欢听人话，不人的时候更拿他的请求当狗吠，掰开他的屁爱得暴风骤雨，医生抽噎不止，破锣嗓子糊着，一句话都说不清楚，磕磕绊绊，言语碎了就好像水里的月亮碎了，连带他也碎了，抿着上人一簇发梢，眼珠波澜，哽咽不止，嘴红，把苍凉银发染作桃花春色。

        医生腰酸晕眼花，胡亥却着他的屁一动不动神游天外，这是怎样，累得只能气还要我自己吃自助吗？他撑着扶手试图直起子，下不觉吃他吃得浅了一寸，这犹如逃开的动作像是戳到了哪个痛，小公子立时不满，并指在他后腰上响亮地来了一下，威严得居然有几分扶苏的调调，可见那段日子形影不离学得认真。我靠你还搁这儿代餐呢？医生气不打一来，想骂人却被反手拽起来按在墙上。既然不愿好好坐着，那就面思过吧。说罢分开双用力插进去，酸脚跟本支撑不住重，不得不攀紧了他，那东西发起怒来的，长驱直入破开，比深的温要凉的多，绞入紧窄深更加感，得三魂六魄齐散各回各家。雷霆雨俱是皇恩，胡亥纵然寒着脸，仍垂落一缕长发在他间，医生咬着柔亮发梢颤声柔气地哭，像是为他泪一样为他出满的水，恍惚中觉得自己难不成在同一柄艳刀交媾。

        把它给我。

        “小气…唔！”

外疯。整个人得仿佛一只被壮棍子戳漏了的水，不患寡而患不均，胡亥拿指尖玩弄他贪渴的尖，觉得自己先堵哪里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