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觉得过不了多久他会疯了。
“你确定自己能行?”冷冽视线狠狠扫向四周,窥觑这人美貌的各色目光顿时少了大半。
这话正和他意,泉奈欣然点。
“我们去前面吃点东西。”斑忽然开口说。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拜完佛两人走在僻静的小上,一路无话。
偌笙猛得转,见斑也在看他,忙逃也似的移开视线。
宽阔的后背上,隔着薄薄的秋衫重温对方的温,疲惫涌来,只想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宇智波斑忽然开口,“你躲着我。”
前面路口边有家小面馆,很多逛累的人都选择在那里点一碗拉面边吃边歇脚。
“不,我没......”偌笙下意识否认,却顿住了,他沉默下来。
“我现在还不饿。”泉奈没有察觉小后妈和兄长之间的异样,他大声抗议,“不能边吃边逛吗?还有好多地方没有玩呢,你俩磨磨蹭蹭的,再这样下去好吃好玩的都要收摊了。”
糙的大掌及冰凉肤,偌笙忍
偌笙垂下眸,点同意了斑的要求。
过了许久,偌笙停下脚步,时隔多日终于再次认真对上宇智波斑的眼,“没错,我躲着你。”
亲口许下的承诺这么快就不认账?!
泉奈原本用脚无聊地拨拉石子,此时眼睛一亮,兴冲冲:“你醒来得刚好,城里祭典快要开始了,你想去哪里,我介绍给你呀,这里我可熟啦!”
一进寺庙梵音袅袅,人群带来的喧闹和燥热尽数散去,整颗心都平静下来。
“为了一时冲动搭上亲情,背负罪孽,给别人指指点点的借口,不值得!”
城中的秋日祭典又名稻荷祭,感谢稻荷神赐予民众累累硕果,今年风调雨顺,收成不错,上交完繁重的赋税和各种克扣,余下的粮食节省些也够一家人吃到明年秋收。
不等那张嘴再喋喋不休说出他不喜的话,斑像抱娃娃似的直接将人抱起来放上半人高的花坛。
“你知吗,你和你父亲年轻时的样貌有七八分像,每次面对你,就像在面对年轻时候的田岛......我不可能躺在你父亲怀里还和你眉来眼去,我不到!”
“不用。”偌笙推辞,“寺庙就在不远,我一个人就可以。”
不知怎的,平日里乖巧聪慧的弟弟今天看起来格外碍眼,斑眉轻皱就要张口训斥。
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缺少追随的目光,何必和他这个脏脏之人一起在罪恶中沉沦。
眼前的少年已经有不输于成年人的健硕魄,只是面容还稍显稚,少年人的青涩莽撞和青年人的成熟稳重在斑上合成独特的魅力,宇智波向来长得不差,斑更是将这份桀骜不羁进了骨子里。
周而复始,屡教不改,犹如纵容的母亲和表面严厉的父亲,如果忽略年龄别,三人和人群中很多三口之家并无区别。
在泉奈的隆重介绍下,偌笙尝试了捞金鱼,吃了三色和果子,陪着泉奈跑遍大半个祭典,不知不觉对宇智波兄弟的喜好越发了解。
“刚才听人说不远有座寺庙,祈愿很灵,我想过去看看。”偌笙在斑之前抢先开口,“你们去玩吧,我祈愿之后去找你们汇合。”
斑没有他。
飞蛾扑火般的一厢情愿和现实中两人巨大的份差异宛若绳索两,他站在索上,脚下是万丈深渊,进退维谷,背德的感情如千万只蚂蚁时时撕咬着心脏,然而却还是一而再情不自禁将炽热的目光投向那人。
只要饿不死民众们就能够继续活下去。
不,在忍不住把父亲的情人压在下那一刻,他就已经疯了。
“斑?”偌笙被这突兀的动作弄懵了,呆呆看着斑,就见本应暴怒的少年蹲下去抓他的脚。
没有力量守护的美貌会在乱世中遭遇什么,没有人比偌笙更清楚,当初跟田岛走,有一分原因就是宇智波有足够的力量给予他庇护。
我在为我们的未来隐忍努力,你却轻易说背叛就背叛!
宇智波斑握紧的拳上青暴起,满腔怒火涌动着、翻腾着,只待一个发口就焚天灭地,他迫切想让眼前的骗子为欺骗他付出代价,然而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怒火“噗”一声被全浇灭。
眉间的轻褶变成深痕,斑想也不想,“我和你一起去。”
偌笙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目的地。
无视凛冽到要刮破肉的眼神,偌笙剧烈动,暗哑的嗓音仿佛从腔深嘶吼而出,“斑,你还年轻,不应该和我这样的人纠缠在一起,也许你该出趟长期任务,等过段时间热情冷却,你就知错得有多离谱。”
宇智波斑不信佛,他站在门口看着纤细的影虔诚下拜,视线穿过半面慈悲半面怒目的佛陀,不知不觉飘到那个风雨飘摇之夜里的破败寺庙。
偌笙被泉奈拉着跌跌撞撞在人群中乱窜,斑跟在后面沉默不语却始终不曾掉队,每当偌笙快要摔倒斑总是能第一时间伸手扶住他,并提醒泉奈不要太淘气,泉奈吐吐,脚步慢下来,但很快又被有趣的东西引,拉着偌笙横冲直撞起来。
这样无忧无虑的泉奈很少见,还是不要扫兴好了,这么想着,偌笙悄悄踮起右脚尖活动酸胀的脚腕。
“......啰嗦!”泉奈移开眼,一溜烟往前跑去,只远远丢下一句,“快跟上!”
因此今年的稻荷祭格外盛大喜庆,来来往往的人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其中很容易受到气氛感染。
斑望着两人的背影,生人勿进的气场柔和下来,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檀香缕缕,钟声阵阵,僧侣宝相庄严念着法华经,然而再深的佛理也解救不了执意陷入贪嗔的痴儿。
偌笙素质连普通人都不如,今天所走的路程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平时的活动量,脚隐隐作痛,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不过见泉奈兴致,他到底强忍下不适。
肩膀一重,绵长的呼薄在颈侧,察觉偌笙睡着了,斑紧了紧臂膀,替背上的人挡去迎面而来的劲风。
三人就此分开。
可能是修在城中的缘故,寺庙面积不大,工匠用花草树木隔出一天然小打造出曲径通幽的效果,从感官上扩大了寺院面积,两人所在的小就是这样,茂盛树木成为天然屏障,能清楚听见外面的声音却看不到其他人影,仿佛这方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偌笙眉眼弯弯,致昳丽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那就麻烦泉奈啦。”
城中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每年祭典期间儿女丢失的也不止一家两家,刚才一路走来若不是有斑威慑,偌笙不会这么轻松。
一时间只有参差的脚步一声声敲在心。
“我第一次来,什么都不知,不如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