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我,而是来自「深渊」的那些邪恶生物,”多托雷摇摇,说话的口吻自然得就像在解答学生提出的各种疑问,“深渊教团和我们愚人众向来不对付,偶尔放几条狗过去乱咬人也是很正常的吧?没人会知背后是谁在纵,就算是末席,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去他们的神面前告发我。”
“梦终究只是梦,不先前发生过什么,醒来之后都是会忘掉的。”
“他只会永远记得,在今天,他最爱的家人,他从小长大的海屑镇,人生中所有最重要的一切都毁于深渊之手。”
他心满意足地欣赏着她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继续往她的愤怒上倒油。
“猜猜看,如果因为和深渊的恩怨而导致他失去他所有最在乎的家人…你说,末席会不会就此迁怒于你这个深渊教团首领的血亲?跨越血海深仇的爱情…啊,想想还浪漫。”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荧压抑着不断上升的怒火,“区区一个「海勒西斯」,就这么让你耿耿于怀吗?”
“区区一个「海勒西斯」?”多托雷又笑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不是你第一次弄坏我的玩了吧?”
“你是说璃月那个用来研究遗迹守卫的研究所?不是早就荒废了吗?”
荧心暗暗一惊,胡乱地搪了过去。
难…他还保留着关于散兵的记忆?
“装傻也没用,你知我说的是什么,”面后的多托雷似乎白了她一眼,“把别人玩弄坏了,难不需要赔吗?”
“赔?我拿什么赔给你?哦,想要让我当你的玩?好啊,”她面色一厉,低声喝,“…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心领神会,他略一抬手,一个透明的结界在座位上凭空出现,将多托雷整个人罩在了里面。
蒸汽列车正在朝横跨湖面的钢铁高架桥上开去,在亚历克斯的控下,这个世界的边界正在缓缓裂开一条隙。
来不及跑到车厢的衔接了,荧当机立断用剑劈开餐车的车厢,让它跟着达达利亚一家所在的那节车厢一并离开。
只要她立刻用口袋锚点传送回海屑镇,一切都还来得及!
随着她一剑劈下,他们现在所的这半截车厢也跟着四分五裂,依着惯前行了数十米后方才停下。
二十米,十米,五米……
眼看着列车即将带着豪华车厢冲向现实世界,一直安分地坐在座位上的多托雷忽然打了个响指,桥的另一端便从她视野中隐去了。
…不好!
全速前进的列车失去桥梁的支撑,带着后面的两节车厢直直地往湖中坠去!
不等荧这边有所动作,一条金色的巨蛇突然破空而至,它张开自己大大的嘴巴,轻而易举地将列车和车厢囫囵吞进了肚子里。
没有停留超过一秒,巨蛇一吞完车厢,便像来时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派蒙…妈妈…冬妮娅…托克……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完全来不及出任何反应。
伴随着边界的开启,这个由梦境编织而成的虚拟世界也在逐渐坍塌,不多时,边场景已经由残破的车厢转换成了另一有些眼熟的荒漠,再也找不到刚才的半点痕迹。
这里看起来似乎是须弥荼泥黑渊附近。
“啊,真是遗憾,差一点就脱逃成功了呢。”
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虚情假意的叹息,荧立刻从无尽的悲痛中清醒了过来。
…现在还不是认输的时候,只要找到那条巨蛇杀掉它,也许还有挽救的可能。
“忘了吗?就连控制这里的权限都是我给你的呢。”
趁着他们分神的功夫,屏障内的多托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亚历克斯背后。
“亚历克斯,小心背后――”
荧当即挥手一个风刃劈了过去,但都已经无济于事。
“唔…!”
多托雷离得太近,出手又极快,亚历克斯闪躲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着蓝黑色手套的手直直贯穿了自己的。
“…嗯?”
多托雷收回手,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