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这么说,可她说话时连个正眼都未曾给过祁渊,只冲着慕澜解释:“自我们殿下闭府养病,府上一直忙于为殿下调养,少与外界有消息往来,未曾出席殿下大婚,更不识得正君相貌,并非有意对正君不敬,还望殿下勿要介怀……”
她可以不在乎对方的误会和先前一遭有意无意的怠慢,可是欺负她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正热乎的夫君?
那是大大的不能忍。
“这……言语不当,殿下、正君恕罪……”这般咄咄人,果然还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疯狗阎罗,柳家心的恼怒愈盛,却碍于份,不好再惹怒对方,只得放低姿态朝两人又赔了一次罪。
边的人似僵了一瞬,慕澜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才冷冷看向女家。
祁渊忍着里的不适,一路稳稳走来,没出丝毫破绽。
“正君?原来这便是那位姜国来的祁正君?看着……”柳家仿佛讶异了一瞬,犹豫一下后吞下后的话,从善如,“是眼拙了,祁正君自然是有资格与殿下一前来。”
说这话的人正是慕漓边的刘嬷嬷。
家脾气再怎么好,也不禁心生恼怒,原本故作热情的语气都冷淡了许多,“殿下,请。”
她既然花心思让这人了正君,那就不允许随便什么人都能骑到他上,她的正君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祁渊扯了扯慕澜衣摆,差不多得了。
刘嬷嬷曾在俪帝边伺候,慕漓出生后便被派去凤仪,慕漓成年出建府她也一并跟了出来,算是看着慕漓长大的老人了。
慕澜几次看过来,愣是没看出一丝异样。
虽未明说,可柳家这语气这神色,分明是将祁渊看作了慕澜往常那些隶男之,不叫他随两人一进府探望。
便是要欺负,那也得是她自己来。慕澜眼底闪过晦色。
柳家将两人带到厢房便恭退下,慕澜推开门,带动屋外气涌入,几声浅浅的咳嗽声响起,她反手带上门,微凉的气便被阻隔在外。
对方住他的手指,立刻转了话:“行吧,正君大度,不愿同你计较,这次便算了,下次……”
“敷衍……”
王府内布局雅,亭台水榭,画栋雕梁。气派是气派,大也是真的大。
不知是什么孽缘牵绊,慕漓打小就爱追在慕澜屁后跑,完全不顾凤君的阻挠与不喜,直到最后磨得凤君也改了主意随她去了。
若不出意外,他可以是她一辈子的正君。
她不禁投去一丝微妙的敬佩眼神,祁渊立刻报之以得的微笑。
那幽冷的目光看得柳家心一紧。
穿过堂前,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迎面走来,与家低声说了几句话。
若是以前,他想必不会有这种感叹。
也是能忍。
一旁默默听戏的祁渊亦挪步跟上,柳家仿佛这才注意到他,脚步一停,明的眼中闪过鄙夷不满,面上却带了一丝难色,显然是取了方才的教训,委婉:“殿下这怎么……还带了人过来?”
一行几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地沉闷走着,穿过假山翠景,再蜿蜒过几折回廊,终于在庭院深见到府邸的主人。
不等二人走近,屋内另一人担忧埋怨的声音便不大不小地传入耳中:“您子才好一些,这正值入秋,可别又因这一遭受了凉……”
柳家叫了人来将车牵走,自己则领着慕澜往府里去。
柳家听罢,皱了皱眉,转朝二人恭敬:“我家殿下已恭候多时,二位请这边走。”
慕澜讪讪收回视线,祁渊的微笑也瞬间消失。
“妈,你放心吧,我已经好多了,而且今日日烈着呢,不会着凉的……”慕漓的视线转向对面,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出一个同往常一样的灿烂笑容,“皇姐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我当然不能躺着见面,皇姐说是不是
柳家几句话就将此事轻轻揭过,慕澜却不依不饶,幽幽问:“哦?本殿下若是介意呢?况且你冒犯的是正君,却只问本殿下是否介怀?你眼里可还有正君的存在?”
“怎么?”慕澜眼尾危险地上挑,周气压遽然下降,语气沉凝,“本殿下的正君来不得你们府上?”
柳家强笑:“明白,多谢正君海涵,二位请随我来。”
那人轻轻拍打慕漓的背后,眼角瞥了门口二人一眼,微微提了些声音:“大夫早说了叫您静养、静养,就算是难得一见的七殿下来了,也不值当要您拿自个儿的子冒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