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诸葛亮还坐在电脑前玩他的种田游戏，徐庶记得他走的时候游戏里的季节是春天，现在已经白雪皑皑。

        “我们徐老师回来了，怎么样？”诸葛亮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到电脑屏幕上。

        “你不知，我遇到了什么，真是太恶心了......”徐庶从牙里挤出一句话。

        “怎么了，”诸葛亮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暂停游戏转动椅子，“我衣服呢？”

        “扔了！”

        “你遇到什么了，跟我说说。”诸葛亮想起平时上课老师教学生如何安抚客情绪，他站起来，拿起中午点炸鸡剩下的没气可乐，放进徐庶手里。

        徐庶喝了一口没气，声音颤颤巍巍的：“我今天去的那家，只有父子两人，我走了之后发现没拿衣服，就折回去拿，我听到那个男孩一直在哭，他说了什么很爱他的父亲，求求你了爸爸之类的话，然后——”

        糖浆一样的可乐糊住嗓子，徐庶发出一声咳嗽，“他们好像在发生关系。”

        “我去——”诸葛亮下意识叹了口气，“你确定吗？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隔着门听到的，一点也不差。”

        诸葛亮压低声音说：“是今天你给我看的那个人吗？”

        徐庶点点。

        “真是畜生。”　诸葛亮坐在旋转椅上转回电脑桌前，他问徐庶：“那你还去干吗？”

        徐庶深一口气，“我想去，那个孩子很可怜。”

        他想起那个瘦高孩子沉默寡言的样子，锋利的眼神，还有如同在罐子里捣碎冰块一样的哭声，温馨的晚餐时光，刘备腼腆的笑，他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发抖。

        “你想救他吗？你的学生？”

        “是的，把那个出生送进监狱。”

        “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刘....bei，哪个bei？”诸葛亮握住鼠标关掉游戏。

        “准备的备。”

        诸葛亮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在企业查询网站上搜索刘备的名字，“是这个人吧？”

        徐庶凑过去，电脑屏幕上显示刘备是一家名叫“桃源”的医疗械公司的法人，这家公司如今面临四场法务纠纷，和曹氏有债务纠纷，一个乱七八糟的人和他乱七八糟的生意。

        “妈的，这种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徐庶评价，”说不定我们不，他也会因为自己的生意纠纷进牢房。“

        ”那你不打算搞了？“

        ”搞哇！那个孩子多可怜。明天我还去他家，我跟刘封聊聊，看能不能让他站出来透一些信息。“

        ”太少了，我看过不少这样的案例，从小跟侵害人父亲长大的孩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权力构架，很难能真正站出来反抗。“

        ”我会跟他聊聊，找出突破口。“

        ”你可以在他家中收集一些证据，我们去公安局举报立案。“

        ”好，到时候你可要给那孩子提供法律援助，真不敢想象这孩子这些年就经历了什么。“

        俩人简单洗漱之后各自上床睡觉了。诸葛亮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到徐庶的声音从对角的黑暗里传来：”我在想，万一我们搞砸了怎么办？“

        ”不会搞砸的，你要相信正义，相信法律，相信我。“诸葛亮回答完翻了个，宿舍里陷入静谧。

        徐庶下午的课六点结束，他整理好思绪上地铁前往雇主家，在地铁上他收到刘备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