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是,林尼对此毫无办法,快被折磨疯了。
这就是莱欧斯利对他下的死刑吗?慢慢的,直到生命自行耗尽,不在这之间发生了什么,有多么煎熬,从宏观上看这人也是平稳地渡过了一生,少病少灾,死的时候不饿也不撑。太温柔也太冷酷了,林尼想起莱欧斯利,这下你满意了吧莱欧斯利,带来难以承受的伤痛从而把琳妮特淡化。
越是渴望,越是恨他。
林尼尝试了许多死法。
撞墙,水草墙本不坚。用水草缠绕脖颈勒死自己,人的保护机制不会同意你这样的。
到最后他抓挠自己的脖颈,将肚撕裂,出里面大量的水草制脏,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与安息,林尼拖着外的墨绿子还在活着,心脏脱离躯仍在搏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什么样的家伙?他低估了莱欧斯利的歹毒程度,第二天在房间与睡眠的疗愈下他的肉又会恢复原状。
——
莱欧斯利再次出现时水草间好像渗入了一腥味。
林尼终于闻到了血腥味,他正在把自己的往外,活生生的味,接近死亡的气味,他以为是从自己上散发出的,完全没注意到莱欧斯利的出现。
直到突然冒出的水草把他的手抽得生疼,他第一时间还有些恼怒,看到莱欧斯利后只想抱紧对方永恒地进一起。分开这么久,此刻他终于被本心击中,这才是他想要的安稳的死亡。
莱欧斯利的上松垮地挂满水藤,将下面新生的伤痕遮得隐隐绰绰,林尼愣在原地,像两人第一次见面一般,他们之间保持着冷漠的距离。
“莱欧斯利……”
“出去……”莱欧斯利看向林尼的后,说:“回去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比人声稍小一些,林尼顺着他的目光向自己后看去,水草向两边分离,腾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狭窄甬,内仍由水草编织。
“那你呢?”太多令人困惑的地方,林尼转问他:“你去什么了?”
莱欧斯利面色轻松地说:“没有答案也不影响你回到地面,去吧,该回家了。”
他摆明了不让林尼问下去,林尼开口,干巴巴的,他们之间确实没有太多话可以说,即便每天都是水交的样子,他们里的灵魂也属于天差地别的两类。
“哦对了。”
莱欧斯利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将水草从林尼的内抽出,缕缕水草从剥离,它们的离去没有带给林尼任何酥麻或是疼痛的感觉。林尼伸手去挽留,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生命的苍翠飘带在指间消逝,柔和地入地面与墙。
在最后一缕水草的尖端游离后,林尼感到他跟莱欧斯利之间有什么连结他们的东西断掉了,他好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不再是莱欧斯利内的寄生虫。
可眼前的景象转瞬变得极为恐怖,他被吓了一,水草的墙是虬结的鲜红血肉,莱欧斯利虽然仍有高大的人形却失去了人的外表,这人形由水草交缠结成,似乎这才是真实的世界,林尼感到翻天覆地的呕吐感袭来,与此同时他眨眨眼,觉得是自己神恍惚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你要是回来,我就会杀了你。”
一条水草缠绕上林尼的手腕,地狱般的景象才消失,恢复原状,但究竟哪边才是真实的?林尼认为这边才是,水草窟内的英俊男人,而不是血肉殿中的一团水草。
“以防万一,你要是看见有岔路或是转弯了就立回,顺着这条水草找回来。我依旧会杀了你……唉这有什么用,但总归多一项选择也不赖,死于未知还是死于我。”
“走吧。”见林尼依旧没有动作,恋恋不舍了?莱欧斯利不耐烦地下了最后通牒,“我数到三,不然就等死吧。”